匆忙走出“浅时光”,顾惜辞迅速的闪进了寂静的街道,浑身的力气放佛被抽光了般,依靠着墙壁缓缓滑落,伸手摸了摸脸颊,大片****。
女人真是水做的,原以为她的眼泪早已流光,却不自觉的再次流淌。
人前,她装作坚强的模样,可她的心里却是决堤不止,亲手结束了三年的恋爱长跑,她的心里怎能不痛。
更何况,她刚刚才知道,那段看似完美光鲜的爱情只是她的错觉,楚清牧暗里对她竟有那么多的怨言。
“嗡嗡”的震动声响起,打断了顾惜辞的伤怀感秋,她胡乱擦拭了脸庞的泪水,手忙脚乱的翻找着手机。
才刚接听,叶深深的大嗓门便传了过来,“阿辞不好了,楚清牧的妈妈约苏黎瑾见面,她已经去了。”
“什么?”顾惜辞无奈扶额,没想到她来的那么快。
“怎么办啊,那个女人在律师界可出了名的难缠,连我家老巫婆都不敢轻易招惹她,苏黎瑾那一根筋的家伙去了不是找死吗?”叶深深着急的在原地打转,烦躁的挠着头发。
楚清牧的妈妈名叫李秀琴,虽说她住在临市,但经常来s市进行业务往来,名头也是响亮的很。
李秀琴是名律师,但凡经她手的官司没有不胜的,一张利嘴能把人说的无地自容,她的性格强势,尤其对唯一的儿子楚清牧更是管教甚严。
两年前,顾惜辞和楚清牧同时考上美国大学,她曾跟李秀琴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尚且年轻,甚至被李秀琴犀利的问题吓哭了……
回想起来,那真是段可歌可泣的血泪史。
“深深,你听好了,先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赶过去,你也赶过去,李秀琴见过我,对我有印象,我暂时不能出面,到时候我们看情况再随机应变。”顾惜辞边说着边伸手招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顾惜辞懊恼不已,不是跟楚清牧说过,不会插手他们的事吗?
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肯定不会怪她背弃誓言的。
市中心喧闹嘈杂,“四季”咖啡馆闹中取静,独具一格。
苏黎瑾正襟危坐,紧张兮兮的抓起衣角又松开,斟酌了许久,才怯生生的开了口,“伯母,不知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秀琴身穿得体的职业装,背挺得很直,放下咖啡杯,淡淡扫了苏黎瑾一眼,意味不明。
四季咖啡馆是s市颇有名气的,来往的人们非富即贵,苏黎瑾看起来却是轻车熟路,看来她的家世不错,即便如此,她也并未动摇。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阻挡楚清牧的前途,在她的眼中,她的儿子是少有的天才,天才的光芒不应被遮掩,假以时日,她的儿子会成为比她更优秀的律师。
“苏小姐,我想我们并没有熟悉到可以如此亲昵称呼彼此的程度。现在,我并不是以律师的身份跟你对话,而是以楚清牧母亲的身份,你可以叫我楚太太,或者李女士。”李秀琴如连环炮般说出这番话,上来先给了苏黎瑾个下马威。
“李女士……”苏黎瑾弱弱的喊道。
“我时间有限,客套话不必多说,开门见山,找你来是为了商讨你肚子里孩子的去留问题,首先,我仅代表我和清牧的立场,我们拒绝承认孩子的出生。”不愧为王牌律师,说起话来,全都是公式化的一套。
苏黎瑾的脸色发青,咬了咬嘴唇,“李女士,这是我的孩子,要不要,我说了算。”
“临床医学表明,孩子的诞生归于父母双方,按照苏小姐的说法,你身为孩子的母亲,有权决定孩子的去留,那清牧身为孩子的父亲,自然也能得到同样的权利。”李秀琴再次浅酌了口咖啡,眼神轻蔑,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她吐口唾沫就能淹死她,实在用不着太费心。
“敬您是长辈,我才坐在这里,今天无论您说什么,我都决不会打掉孩子,您还是死心。”苏黎瑾被噎的哑口无言,只能喊着口号表明决心。
而这,在李秀琴看来,是最好不过的畏缩表现。
“苏小姐,你和清牧都是成年人,做任何事都应该想清楚后果,更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迟早有一方会倦了厌了,想必清牧也跟你说清楚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就算跟你发生性关系也不能改变这点。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跟未来,何必要为了个孩子所束缚。”
“再者,现代社会观念虽然不断刷新,但对未婚先孕的女孩大都持鄙弃心理,到时你独自带着孩子,难免承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长期以往,对孩子的心理也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这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
“这些,都是清牧告诉你的?”苏黎瑾的心疼的厉害,紧握双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留在淡淡的月牙血痕,她却放佛浑然不知,声音颤抖的问道。
李秀琴放下了咖啡杯,“是清牧的意思。”
律师最会察言观色,现在正是对方心理薄弱的时候,此时无声胜有声,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足以将苏黎瑾击垮。
“他人呢?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苏黎瑾有些歇斯底里,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李秀琴微不可微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语调平稳的答道,“清牧正面临法学院的重要考试,事关他的前途,在跟你见面之前,我已经给他买好了返回美国的机票,现在,他应该已经登机了。”
“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