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董白跑得一头汗的来了,董大夫人不由收了口,惊诧道:,怎么上厨房来了?”
董默卿笑道:“一定是被阿爷训了,逃出来的。”一边说,一边递了帕子给董白擦汗。
董白接过帕子,随意在额头上擦了两把,道:“阿爷说,让阿娘准备一桌上好酒席待客。”
董大夫人怔了一下,扭头便对厨上道:“再加两个冷碟,四个热盘,酒换成状元红,默卿,你亲自去酒窖里取。”
之前董大夫人是按照家宴的标准来置办酒席的,但董浩然特地吩咐了,夫妻多年,董大夫人自然明白董浩然的意思,加菜是小节,重点是把待客用的酒换成状元红,这状元红可不是普通的状元红,是当年董家阿翁中状元时埋下的,酒龄已达三十年,当年一共埋了十坛,只在每年郑文圣公忌日时,才会起出来装一小壶供着,后来董家阿翁六十大寿时,起出来两坛子宴客,中间还送出去三坛,如今家中剩下的,也不过两坛而已。
董浩然肯拿状元红出来招待郑易,已经不止是拿他当家人看待那么简单了。这至少说明,自家夫郎对这位郑家后人除了亲近照应之外,还很是看重,并且,将郑易放在了郑家之主的位置,而不是一位年纪比他小很多的兄弟家人。
状元红只有董家自己人能碰,董默卿应了一声,带了两个婢子走了,董白这才凑到董大夫人身边,道:“阿娘,今儿千万别让妹妹出来见客。”
“这是什么道理?”董大夫人好笑道,如果是普通的外客,自然不会让董默卿出来见客,但郑易不同,他是郑家后人,辈分上又高了一辈,在礼数上,是应该出来拜见这位郑家小世叔的。
董白叹了口气,道:“阿娘,你没见着郑叔,那模样生得……祸国殃民的,妹妹见了他,怕要不好。”他家妹妹如今可正要说亲呢,郑易那样貌,那才华,哪家小娘子见了不会心动,他这是防患于未然。
董大夫人一指点在他的脑门上,嗔恼道:“怎么说话呢,那是你郑叔,还有,你妹妹也不是那等会被皮相所惑的无知小娘子。”
知女莫若母,董默卿的眼光高着呢,要不然,她的亲事早就订下了。明年就是会试年,董大夫人还寻思着,要来个榜下捉婿。
不过董白这样说话,董大夫人也生了好奇心,一心要见见这位郑家后人究竟生得什么模样。待到差不多该摆宴的时辰,她便催了董白去书房问能不能摆宴。
此时,郑易已经做完了三道题,第四题刚写个开篇,正打算一鼓作气,写完最后一题就脚底抹油,不曾想董浩然却点点头,对董白道:“那就摆宴吧。【网】”
说完,又对郑易道:“郑弟,不着忙写完,先歇歇,用过午食,为兄再与你仔细点评。”
点评,还是仔细的,郑易瞬间蔫了。董浩然不疑有他,只当郑易连作三题,已是疲累,越发觉得该让他歇歇,用过午食,让他再小睡半个时辰,然后继续作题点评也不迟。
于是,董大夫人见到的郑家后人,就是一个没精打采的、泫然欲泣的小郎君,她脑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家夫郎怎么欺负人家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质问董浩然了。不过董大夫人到底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娘子,在看到儿子董白眼睛只盯着脚尖都不敢往郑易脸上看一眼的情形后,她立刻就清醒过来,然后第二个念头就是儿子说得对,绝对不能让董默卿出来见客,她这生过几个孩子的妇人都抗不住眼前小郎君的风姿容貌,何况是没见过几个男人的小娘子。
“见过董家嫂嫂,多谢嫂嫂费心款待。”虽然心里老大不情愿,不过郑易礼数上还是周到,见了董大夫人,风度翩翩的行礼,顺带还一扫沮丧,附送一个晃得人眼花的微笑。
“郑郎君安好。”
董大夫人还礼,心中又一次肯定了儿子的正确,果然是祸国殃民,还好,郑家郎君是个男儿,若是女子,必是红颜祸水,倾国尤物。【网】突然想起齐湄娘,她又在心中叹息,原本还担忧郑家郎君配不上那样美貌刚强的小娘子,如今看来,竟是齐五娘子可怜了,有这么位夫郎,将来不知要招多少桃花,只怕齐五娘子的那柄斩梅剑,从此要改名叫斩桃剑了。
别说,董大夫人和齐湄娘还真是心有灵犀,这会儿,齐湄娘正怂恿齐纨把白练剑改成斩桃剑,说是跟她的斩梅剑正好凑成一对儿。
齐纨见她提了斩梅剑来,还以为她没消气,非得死磕一场,哪料到齐湄娘不是来打架的,居然是来让她给白练剑改名字的,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是好心来提醒你,郑郎君那张脸……”齐湄娘摇头叹息,“他要不是我的小太姑父,我一定跟你抢。”
齐纨瞅瞅她,见齐湄娘的表情并非是少女见了出众的男子而情窦初开的模样,反而是见了什么稀罕宝贝一心想要收藏的样子,于是越发无语了。
“你抢吧,真的,不用顾忌我的辈分。”她非常认真的提议,欢迎来抢,她跟无双君是前世有怨,今生有仇……好吧,今生没仇,反正,她可以接受任何男人成为她的夫郎,就是无法接受郑易,只要一想到那张嘴曾经吐出过怎样的气人话语,她就想拔剑砍人。
要不,把白练剑改成斩无双剑怎么样?
齐湄娘本来是来拿齐纨开涮的,没想到齐纨居然这么认真的提议,齐五小娘子顿时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