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站在窗前,任由窗外的雪花飞进来,屋里没有放炭盆,所以很冷。冷到人骨子里去了,可是与兰陵周身散发的冷相比,外在的冷又算什么呢?因为在这个人身上,简直感觉不到人气了。兰陵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除了时不时能从他面部冒出的一丝热气,很难让人想像到,这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具石像。
雪花时不时就飞进来,所以窗前周围,已经堆了厚厚的雪花了。可是兰陵却动也没动一下,任由自己站在雪堆里面。身后的白玉看着兰陵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劝了,千岁爷每次心里有事,最喜欢做的事情,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窗前发呆。可是现在外面在下雪呀,不知道开着窗有多冷吗?
“千岁爷,您若真的想念夫人,不若去瞧瞧夫人吧!”白玉能体面千岁爷的感受,喜欢和担心的人不在身边。看到她马上要生产了,自己却不能陪伴,这是一种牵肠挂肚,这是一种别样的情怀。也正因为此,所以白玉是支持千岁爷去见夫人的。可是千岁爷却坚持不去,反而在这里吹冷风,赏什么狗屁雪。说白了是自己折磨自己,以为这样可以减轻心里的自责和愧疚,可这样真的有用吗?不觉得可笑吗?
“不必了!”兰陵永远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白玉坐到一边,紧了紧自己厚厚的披风,妈呀,再这样吹下去,自己非冻出个好歹来了。“千岁爷,您再不去瞧夫人,也许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就真的出生了。到时候人家不认您,您可别后悔。”
兰陵看着在夜空中无所飘落的雪花,冷淡道:“已经生了,是个男孩。”
白玉张大嘴巴子,“什么?已经生了,这么快呀!那您更要去把夫人和小公子接回府呀,在外面呆着多辛苦。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想想就怪可怜的。谁知道会不会遇上坏人,谁知道手里有没有银子买炭火呀。谁知、、、、、”
白玉继续把凤宁母子说的可怜,可是人家九千岁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站在窗前,“你可以出去了。”
白玉苦笑,自个这是操什么心,皇帝不急太监急。白玉一脸看好戏的继续坐在一边,尽量寻一个不在风口的地方。“千岁爷现在倒是潇洒了,若是让夫人知道实情,怕是到时候千岁爷求死,夫人也未必肯跟您回来。要说夫人这性子,我倒是了解一些,千岁爷不、、、、”
“你有完没完,本督心里自有主张。”兰陵眉心跳动,已经忍到极致了。
白玉起身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管呀,还不是看不惯你在这里吹冷风,你知个吹就罢了,还要连累我。你不知道吹冷风容易生病吗?我可不想病死在床上,那可就惨了,也没人会伺候我、、、、”
白玉最大的缺点就是唠叨,而且是唠叨个没完没了,让人没办法接受。兰陵突然手微微动了动,接着窗户就关上了。兰陵面无表情的转身,“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白玉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好气道:“我才不想留这里呢?我只是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靖王府的大姨娘带着五姨娘到了云南。”
“是吗,那威远侯可有何异动,可愿意与靖王撕破脸?”
白玉一脸嫌弃,“才没有,威远侯那个老狐狸才不会做亏本生意呢?这会子就算靖王打他一个耳光子,估计他也会忍下来。如今全京城都在传皇上喜欢男人,所以一直无法产下嫡子。这下子靖王府的呼声明显就高了,靖王很可能借此就有下一步的行动。而威远侯出于眼下的利益着想,怎么可能现在同靖王撕破脸呢?”
兰陵点点头,深有同感,威远侯擅于用兵的同时,也是狡猾到让人意外。“威远侯那边继续盯好,最好能尽可能的激化他与靖王的矛盾,只有这样才能逼着这两人撕。”
远在云南的威远侯府,五姨娘娇娇弱弱的靠在威远侯怀里,眼里闪着动的泪光,一脸的害怕和胆怯。而另一边则是大姨娘和三小姐四小姐三人。这三人皆是黑着一张脸,满是愤怒和气恼。大姨娘现在真是后悔死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想不明白,居然把五姨娘这个****带到云南来了,这好好的女婿都让那****勾走了,自个反而还不占理了。
大姨娘一脸鄙夷,“五姨娘还是别装的好,你是什么德性我们都知道,大家都是做姨娘出道的。如今你勾引威远侯是你的本势,我们认了,可是你也要搞清楚。不是我们三人对不起你,而是你自个不要脸,勾引姑奶奶的男人。这件事情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估计、、、、”
大姨娘后面的话不说,可是五姨娘却吓的缩脖子,确实。自己与威远侯有染的事情若传到靖王耳里,自己确实会死的很难看,可是这里是云南,与京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就不必说了。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是威远侯的地盘,自己怕个鸟呀!
想明白了,五姨娘胆子也大了几分,依在威远侯怀里,一幅娇媚的样子,“侯爷,婢妾好怕,好怕王爷来杀了婢妾呀!可是婢妾就是喜欢侯爷,侯爷、、、、”
大姨娘和威远侯夫人,以及三小姐,脸全黑了。妈呀,这叫的跟发春似的,那个娇媚,那个多情,那个恶心人。大姨娘怒火中烧,真是给脸不要脸。可是这三个女人全都没怪过威远侯,反而全怪到五姨娘身上来,因为在她们看来,这本来就是五姨娘的错呀!如果不是五姨娘来勾引威远侯,威远侯怎么可能碰五姨娘呢?
威远侯瞧着一屋子的女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