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从接到九千岁的意思,要把管家大权和其它庶务交给新夫人,心里就不高兴了。自己若失了这管家大权,在这千岁府里就真只是一个奴才,一个下人。再则如何贪银子帮自家侄子呢?侄子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若不是自己接济如何在京城安生呢?周公公心里烦,可是也知道既然千岁爷发话了,就不容自己再多想,更不容自己不拿新夫人当回事。
周公公暗叹,没想到靖王府的庶女居然能入千岁爷的眼,看来自己得好好与这位新夫人过招。一个小小的庶女懂什么管家之事,到时候还不是闹得一团乱了,再继续交到自己手上来。想必经此之后,新夫人也不会管这些事情了,自己也能安生了。
周公公已经六十多了,没几年干头了,若不是得千岁爷的照抚,哪能过得如此风光,又哪能让家人过的舒服呢?
老太监刚想拿拿乔,抬眼只扫了一眼,立马就看出上面这位主子完全心没放在管家上。老太监守着千岁府多年,从未见过这般不上心的主子。虽然长得可人一些,可是九千岁也没必要真对一个女娃娃上心吧!
凤宁吃好茶了,见老太监还在那里候着,到底有些不忍。在现代凤宁可是尊老爱幼的好人,怎么可能放着一个老人,站在自己跟前一直不搭理呢?凤宁长吸一口气,终于开腔了:“管家是不是该自报家门呢?本夫人倒不知千岁府的规矩这般,下人在主子跟前一点规矩也没有。”
老太监在府里多年,何尝让人这般说道过,而且府里只有九千岁一个主子,如今多了一位夫人,老太监确实有些不大适应。这会子让凤宁刺了一下,立马回神了。可是回话却并不恭敬:“奴才周公公,一直打理千岁爷的产业,以及府中事务。”
凤宁一脸不耐烦,出了靖王府后凤宁最烦斗心思和心眼了,好不容易出一个狼窝子,难不成还要再进一个虎穴不成。“周公公,有话直说,不必在本夫人跟前饶弯子,也虽拿什么乔,千岁爷既然让本夫人管这公中之事,自然是相信本夫人,难不成周公公不信任本夫人吗?”
周公公心里暗叹,这个女娃娃真没耐性,这才多长功夫,立马就坐不住了。周公公也是见过世面的,也不想同新夫人第一天就斗上,再则千岁爷既然让夫人管家,必定是有他的原因,自己不若再看看。指不定夫人哪天惹恼了千岁爷,到时候管家权一样到自己手里。周公公从小带大九千岁,自然知道一般人入不得九千岁的眼,自己是看不出这新夫人有何过人之处,指不定千岁爷喜欢呢?难得千岁爷有喜欢的东西,自己总不能让千岁爷为难吧。
“老奴自然相信夫人,老奴已经把府里的账册和库房钥匙带来了,现在就一一交到夫人手中。老奴只怕夫人以前没管过事,如今突然管起千岁府的庶务,有些力不从心,那可就不妥当了。千岁爷娶夫人回府,是为了让千岁爷高兴的,可不是每日看着夫人劳累的。”
周公公话里的意思让凤宁超不满,不就是说自己只是一个玩物吗?凤宁心想,自己就算是玩物至少知道九千岁不是真太监,可是面前这老奴怕是并不知吧!凤宁觉得呆会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看看这周公公到底什么来路,一个管家罢了,为何敢在自己跟前拿大呢?难道他不怕自己将他赶出府去吗?凤宁眉头微皱,一脸甜蜜的无奈,“周公公说的可不是,我倒是真不想管这些破事儿,这府里养在大堆的奴才,不就是用来管事的吗?为何不用奴才偏偏让主子忙前忙后呢?可是我心里也明白,千岁爷这是只相信自己人,自然就希望把府里的事务交到我手里。这夫妻齐心齐力断金,周公公您说呢?”
凤宁说的云淡风轻,一幅小夫妻恩爱的样子,看着周公公一身冷汗,这太监和女人还能赶什么事儿。难不成九千岁真的喜欢这丫头,所以才会费力请旨把这丫头娶回府里来。周公公一脸狐疑,可是这才一夜的功夫,九千岁就让自己把管家大权交到夫人手上。也必定有原因,而且周公公知道九千岁的性子,不喜欢旁人忤逆他。周公公想了想,咬牙道把账册同钥匙呈上,凤宁则命秋月接过,看了也未看一眼。
“这么多年有劳周公公了,如今周公公倒是可以清闲一翻,这年纪大了,怕是管事也不大利索了。”凤宁看着周公公明显不快的脸,暗叹这周公公身份必定不简单,不然也不敢在主子跟前表现如此明显。
凤宁身后的百合杨柳皆低着头,府里谁都知道周公公的身份,这些年周公公看似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其实没少欺负府里的下人。最重要的是,周公公有私心,把千府岁的东西往他侄子家里搬,如今管家权落到夫人手里了,周公公怕是肉疼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以前府里下人对周公公敢怒不敢言,如今有新夫人了,而且很明显新夫人深得千岁爷喜欢,这周公公的好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周公公淡淡一笑,笑的有些阴冷,下垂的眼皮看得凤宁觉得厌烦。“周公公放心,本夫人既然敢接,自然能打理好。周公公就安心养老吧!”
周公公气的吐血,什么,让自己安心养老。这些年来自己一直住在千岁府,早就把千岁府当养老的地方了,哪能再出府去。再说了出府之后靠什么生活,哪有千岁府过的滋润。这新夫人分明就是想赶自己走,周公公狠狠的瞪了凤宁一眼,脸上一沉,尖着嗓子冷冷道:“夫人说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