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总管,多少人为了能伺候个好主子来贿赂他,又有多少进到宫里的好东西进了他私人的腰包,多些少些查的时候,还不就看小胤子暗中怎么操作吗?而且这种事情,压根也不用费心去找证据,只要有人指证,皇后也就懒得再给他审辩的机会。是不是真的收受贿赂贪昧又有什么要紧,左不过就是借这个名头拉他下水而已。
小胤子应道:“多谢姑姑赐教,奴才明白了,外面风大,姑姑且回吧。”
沈静姝被带来冷宫之后,狠狠吵闹了一番,她不吵着要见皇上,却将头上的金银首饰全都送给了冷宫里的赵嬷嬷,要她去找宁妃过来。
赵嬷嬷收了东西正要出去,就见小胤子带人来说:“姝贵仪好歹是伺候过皇上的嫔妃,这样与人挤在一处成何体统,来人,给小主换间屋子。”
沈静姝自然知道小胤子想要做什么,挣脱开奴才的手恶狠狠问:“是容嫔那个贱人要你来想要幽禁我的吧?她不会得逞的,就算我死了,也要在下面看着她受尽煎熬,绝不会就这么便宜了她!”
小胤子如今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听她话说的难听,狠狠一巴掌就甩了上去,“敢辱骂主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当你还是姝妃娘娘呢?你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嚣张,就算是沈国公权势再大,他能把手伸到后宫来救你出去?劝你还是省省吧,别死在眼前了还不知好歹,乖乖听话还能少受些折辱!”
沈静姝一股怒气顶上来差点就要气晕过去,不过是一个奴才的奴才,也敢这样骑到她头上来了,果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如今自己失势,谁都能上来踩一脚。可怜她一门心思爱着的那个男人,却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这样如弃敝履一般将她打入了冷宫。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君恩薄如纸,不管自己如何倾心待他,到头来也还是不得他丝毫眷顾。她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归根结底还不是就想争得他多一点的恩宠吗?他越是冷落她,她就越是不甘心的去争夺,结果就是越走越远,多做多错,到最后泥足深陷不能回头,然后被他厌烦唾弃。
自己的这一生,爱了这样一个男人,终究是不值的,他也许真的没有爱过自己,只不过就像容嫔所说,是牵制皇后的一颗棋子罢了。
沈静姝吐出口中的血沫,突然疯了一般的大笑起来,“皇上,你好薄情,臣妾爱了你那么多年,难道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臣妾的真心吗?容嫔,哈哈……容嫔,你今日的恩宠与我当时何其相似,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走到我这一步。本宫的冤魂会在这冷宫里等着你,不看你落败至此,本宫誓不投生!”
小胤子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去堵沈静姝的嘴,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生生将那人的掌心咬破,抹了一下巴的鲜血,让人看着格外惊心,“你是哪里来的脏东西,居然也敢来捂本宫的嘴,本宫之前没有杀了你们这些狗奴才,真是悔不当初。”
小胤子冷笑道:“娘娘哎,您就别再自称本宫寒碜奴才们了,赶紧走吧,您有时间耗,奴才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跟您耗不起了。”
破旧肮脏的两子门被重重的关上,“咣”的一声震的殿里的灰尘扑簌簌直往下落,落了姝贵仪一身的灰尘。骤然被推进这个黑暗的屋子里,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竟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姝贵仪被飞扬起来的灰尘呛得直咳,随意抹了一把,那洁白如凝脂般的脸上便出现了好几道灰印子。她转身急忙奔到门口,伸手去拉门,却发现已经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姝贵仪用力的踢打着门框,嘶哑着喉咙大声喊道:“你们这群混蛋,放我出去,本宫要杀光你们,诛你们的九族……”
小胤子回头望了一眼,轻呸了一声,尖着嗓子对赵嬷嬷说:“你听好了,容嫔娘娘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若有违抗,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后果。真惹了是非在身掉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赵嬷嬷看这架势,姝贵仪怕真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没必要因着一个废了的嫔妃去得罪人,便慌忙陪笑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不会多事。”
小胤子命人将寒鸢关到另一所屋子里,然后对赵嬷嬷说:“这没你什么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有事我会打发人去叫你。”
赵嬷嬷头上满是冷汗,福了福身说:“是,奴婢先告退了。”
见这小院落里再没了旁人,小胤子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起来,他本就是****出身,受尽了折辱,如今一朝扬眉,自然也不会对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们,不把他们当人看的主子丫头心存慈悲。
手一挥,便有两个小太监窜进了关着寒鸢的屋子里,不大一会,只听的里面传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小胤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着。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其中一个叫小毛子的太监跑出来说:“是薛自胜身边的小成子告的密,今晚兄弟们一定替胤总管解决了他,里面那个丫头已经断气了。”
小胤子冷然道:“原来是那个杂种,爷爷来内务府没少吃他的气,这回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走!”
寒鸢的尸体在天黑前被人用破席子裹着运出了皇宫,宫里哪天不死人,何况是被打入冷宫的罪奴,她们死了,内务府甚至都不用记档,更不会有人过问。
一夜过去,小成子被人发现溺毙在太液池里,薛自胜还没有来得及追究,便有小太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