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你们可以走了。..“那个日本宪兵小队长把头从车门里钻出来以后,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把一侧的前车门给关上,继而转过身来,冲着身前两三步开外并肩而立的张明义和那个行动队队员,缓缓地低下头去,用极为生硬的汉语,赔礼道歉地说道:“实在对不起,打扰两位了,你们现在都没有什么事情了,可以回到车子,把这辆车子开出去了。”
起初,在车头前并肩而立的张明义和那个行动队队员,见到了那个脾气有些火爆的日本宪兵小队长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去把车门给打开了,俱都为坐在车里面后排座位上的王锋捏了一把冷汗。而此时,他们看到这个日本宪兵小队长顿时没有了半分搭配脾气,刚才还暴跳如雷地操着让他们根本都听不懂的日语,现在却低声下气地用极为生硬的汉语向他们赔礼道歉。
这一前一后,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形成了如此巨大鲜明的反差。这一时半会儿,让他们两个人还有些接收不了,当即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待在原地还是迈步离开。
“你们两个刚才没有听见太君说么,让你们赶紧上车,你们可以开车离开这里了,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车走人。万一这太君变了性子反悔的话,你们估计想走可就难了。”那个站在一旁的胖翻译,见到张明义和那个行动队队员他们两个人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后,当即就扯着大嗓门,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了他们俩一番道。
“你的,不可以对这两位先生如此说话,你要客客气气,礼貌待人才行。”那个日本宪兵小队长站直了身子后,扭过脸去,冲着站在他身前不远处刚才还狗仗人势的胖翻译,用生硬的汉语,严厉地训斥了一番道。
“嗨嗨嗨,太君说的对,太君说的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刚才还摆出一副仗势欺人架势的胖翻译,此时听到了日本宪兵小队长的严厉批评后,让猝不及防的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凑上了前来,陪着笑脸,点头哈腰了一番,连连称是着应道。
待那个胖翻译在日本宪兵小队长面前低声下气地点头哈腰了一番后,赶紧转过身来,又冲着站在他身前两步开外的张明义和那个行动队队员深鞠一躬,颇有些不服气地赔礼道歉了一番:“两位先生,刚才鄙人说的态度有些不好,还望二位先生见谅,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在这里,我向二位先生郑重地道一声歉,说一句对不起了。”
听到胖翻译冲着自己说的这一番虚情假意道歉的话后,让与他相对而立的张明义和那个行动队队员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见他们两个人先是站在原地一愣,迟疑了一下后,这才摆了摆手,转身走开了。
当张明义和那个行动队队员分列左右打开了轿车两侧的前门,分别坐在了副驾驶座位和驾驶座位上后,在外边站了半天的他们,屁/股刚一落座,就听到坐在他们背后的王锋,用十分平淡无奇地口吻,发号施令道:“赶紧开车!”
待王锋一声令下,坐在驾驶座位上的那个行动队队员赶紧发动了车子,登时,黑色轿车便发出了“嗡嗡”地轰鸣声,当他挂上车档操控着方向盘向前开去时,刚才在十米开外挡着的一条横杆,此时却被两侧的日本宪兵给挪到了一边。此时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北大门可谓是大门完全地敞开,于是,黑色的轿车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飞也似地开走了。
当离开了日本宪兵司令部北大门足足有两三里地的时候,在这一路之上颇为纳闷的张明义,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就缓缓地朝着后面转过脸去,面朝着坐在后排正在闭目养神的王锋,用试探地口吻,轻声细语地问询道:“处长,刚才你用了什么法子,怎么一开始那个咱们态度很是恶劣的小日本鬼子,怎么钻进车里之后,我们站在外边也没有听到你们说什么话啊,他怎么对待咱们的态度就突然变得温顺和恭敬起来了呢?处长,您不会是认识这个日本人吧?”
“我认识他?笑话,张队长,我告诉你,在整个日本驻咱们上江市宪兵司令部之内,除了小野伸二大佐阁下之外,我再也不认识第二个日本人了。至于检查咱们车辆的这个日本宪兵小队长的态度问题,他们本来就应该对咱们的态度好一些才对,毕竟咱们特务处名义桑是在为汪主席刚创建不久的新政府做事,其实,咱们和汪主席都一样,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为他们日本人在卖命。所以说,他们对咱们的态度就应该好一点才是。”王锋听扭过头来的张明义的问话后,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连想都没有想,不假思索地就编织出了这一番看似颇有一番道理的谎话来。
听完了王锋的回答后,张明义觉得王锋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也不觉得全都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在他同一些日本低级军官的泛泛之交过程中,那些个日军低级军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这些个从事特务工作的人。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王锋就受到了日军高级军官小野伸二大佐阁下的垂青和赏识,而且还愿意他的妹妹小野贞子与王锋进行交往。
当张明义若有所思地想到了这里,便就口无遮拦地随口说了一句道:“处长,您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这些日本人低级军官本就有些瞧不起咱们特务处的人,不过,小野伸二大佐阁下可是很看重处长您的,我可听说,他都同意他的妹妹小叶贞子与处长您做朋友。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