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身穿浅蓝色西装,棺材里的尸体也是浅蓝色西装。 出了人命,不存在叔叔自然会对在场的所有人产生质疑。他一声令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跟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擅自离开。
还没有靠近棺材,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戾气,好似无数的幽灵在低声呢喃争先恐后讲述发生在屋里的惨剧。
我捂住耳朵,抗拒这种怪异的声息侵入大脑扰乱我的思维跟判断力。
风先生叮嘱我屏住呼吸,在圭二跟他的保护下,慢慢靠近过去。
其余人都被不存在叔叔挡住在外围。他也跃跃欲试的想来看,均被风先生挡住。
有人要问了,他是警察,有枪怕毛线。我说no!如果你是地球人,就应该知道中国警察平时不配枪的。而且不单单是不存在叔叔等人不敢靠近,就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是面有难色,刻意跟随在后面,谨慎小心的踮起脚越过风先生跟圭二的头,想要看清楚棺材里的尸体。
一般这种情况,棺材北边不能站人。因为,开棺时,棺材里散发出来的尸气往北散,站在棺材北边的人容易被棺材散发出来的尸气侵蚀,染病上身,还有可能招惹煞气。
所以能呆在棺材边的空间很少,我们都是屏住呼吸,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圭二这老小子跟风先生在,特么的我也不敢靠近来看。
想想之前十分钟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突然间就变成一具尸体;无论他是坏人,还是好人,都难以让人接受这个突发事件。
风先生也不敢贸贸然的去触摸尸体,他知道我有感应的本事;就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去摸一下试试,只要感应到村长的死因,他就有办法对付。
在没有触摸村长的尸体前,我还一直在责怪自己,要不是我把他的名字画在纸片上,让俩怂恿鬼有机可乘村长应该不会死。即使在我知道他就是欺负芝芝阿姨的凶手之后,但也不能是我来判决他的生死,必须经不存在叔叔逮捕,让神圣的法律来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判决他死亡。
停尸房那么多人,我无法执行风先生的暗示。
这一点,圭二是最清楚不过了,他知道我一向是低调做事高调做人;不愿意,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所以他见风先生暗示我时,就跟不存在叔叔如此这般又比又划的说了几句话。
说的话,我猜都猜得到。
他不会****直白的说我需要去感应,而是说风先生发现屋里邪气重,除了我们,其他人都得回避。为了安全起见,加上,不存在叔叔也不敢拿人命来赌,他其实比谁都想知道村长的死因,却在这种以科学角度来讲都不能自圆其说的特殊情况下,还不得把闲杂人等撤走。
鼓鼓囊囊的西装下,村长扑倒面向下,后脑勺向上的姿势俯卧在棺材里。我不能吸气,也不能掉以轻心,只能默默无语的伸出手,慢慢地伸向视线中的浅蓝色。
此时此地,我是矛盾的,心理厌恶,特排斥那种在触摸到人跟鬼感应来的所有恐惧画面,却又没有理由拒绝。
你绝对想象不到,当我终于忍耐着一颗狂跳不已紧张至极的心,伸出手指去触摸到的居然是空壳一般的躯体。真的,浅蓝色衣服下,空荡荡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一颗只能看见后脑勺的头,跟一双赤脚,中部身躯没有了的那种质感。
按照我以往的能力,哪怕是摸到死者曾经穿过的衣服,也应该有所反应才是,但是我在摸到村长的衣服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懵了。瞬间,我本能的缩回手,浑身一冷,恐惧蹭地涌上心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整个靠在风先生身上。
“怎么?”圭二见我脸色剧变,浑身颤抖超紧张的问了一句。风先生冲他摆摆手,扶住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然后伸出手一把揪住浅蓝色西装
想村长生前可是一米七几的个子,加上一身的肥膘肉,怎么着也有6,7十公斤吧!可却被风先生一干瘦老头轻飘飘的提起来翻了个个。
翻了一个个的村长,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瞪大的眼球快要挤出眼眶,张大的嘴,可以轻易塞进一枚鸡蛋。从他脖子下,西装就像一个大麻布口袋包裹住一副枯干的躯体。
“这,太太邪门了。”风先生说话的声音走调,身子也颤抖中。我更是吓得本能的后退,要不是圭二扶住我,绝逼趔趄摔倒。
“瀚宇,别怕,冤有头债有主,他该死。”风先生鼓励我站起来,然后捉住我的手,慢慢的伸向那张看了一眼就注定要做噩梦的脸。
我别开头,只差没有哭出来,挣扎中不愿意去感应
“瀚宇,听话,如果你没有感应出他的死亡经过,就没有谁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也就不能帮助宋茜跟她的妈妈。”我擦,你风先生不是神算吗?对活人可以算,未必对死人就怂了?
面对风先生的逼迫,我忽然有些憎恨这个干瘪的老头。
“瀚宇,你别恨我,唉!跟你比,我还是差远了,道行鉴于此,也不能怨我”风先生说完,把我的手狠狠一扯,强制摁住在那张恐怖的脸上。
一抹冰凉随着一幕恐惧侵入大脑,我整个人瞬间如坠入无底深渊,眼睛看见的,脑子里想到的都不受控制,完全不能自己。接着不忍直视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粗重的喘息,撕裂的碎布,白皙的皮肤跟哭喊还有绝望的叹息,无一不进入我的脑海中。
我挣扎抗拒,能感觉眼眶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