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小离也没有细想，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头脑有点迷糊了。
好不容易排到前面，独眼龙老板瞅着小离，竟然都忘了接钞票。
小离挥着钞票，“大叔，这是100元，能看得清吗？”
“这不是小离吗？是小离吗……是吗……穿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了……”
“你是……”小离绞尽脑汁回顾她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中，确定没有一个独眼龙大叔的存在。
“我是你桂叔，你不认识了。”男人显得有点激动。
小离愣怔着，猛然想起，这是行当里的老手了，不过几年前就已经退出江湖了，早些年一直跟在干妈身后，暗恋干妈多年。
“桂叔啊！我想起来了！真是想不到……”
独眼龙笑了笑，他这只眼是最后一次作案的时候被人整瞎的，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干妈，可能觉得丢人吧！那时候干妈经常瞧不起他，本来就长得磕碜，现在更是无脸见干妈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问干妈的近况，后面的客人就催得不耐烦了，“好了没，快点！你一个瞎男人，还搭讪什么漂亮姑娘，老实卖你的水！”
独眼龙老板敢怒不敢言，对着那个男人说着抱歉，同时低声问小离，“要什么水，你自己挑。”
小离见后面的男人催得紧，随手拿了放在货架最前面的几瓶水，将钱放在柜台上，独眼龙老板手一挥，“我送你的。”
小离刚想推辞，后面的男人就嚷道：“好了没有，罗里吧嗦的！”
“走吧！走吧！”独眼龙男人挥着手，声音轻柔中带着点沙哑。
“桂叔也是个可怜人。”小离感慨道。
“我不喜欢他。”小伤从小孩子的视角出发，那个男人实在是丑得不忍直视。
小伤朝前跑了几步，殷勤地将一瓶水递给了赵疏郎。
小离扭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
“你还真是……不要钱的东西就那么好喝？”小伤瓶盖还没扭开，就鼓着眼睛，似问非问。
“长得漂亮就是好！”小离那傲娇的表情让赵疏郎还没入口的水突然呛出了声。
两个人同时注视着赵先生，像是升旗手注视国旗那般专注。
“这个赵先生也不认同吗？”小伤为着小离抱不平。
小伤你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是要干嘛！
“女孩子还是矜持点的好。”他轻抬眉眼，看向小离的目光晃动着几分无奈。
小离低下头，不苟同他的说法，自恋一下就是不矜持了吗？
“那是我的熟人。”
小离话一出，赵先生凌厉的目光就投了过来，他闷着一张脸，和天空一样阴沉，不说话，都感觉杀气腾腾。
“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认识的男人倒是不少……”
赵疏郎讥讽中带着怒火，他不笑的时候恐怖，可这会轻轻一笑，更是吓人。
小离哆哆嗦嗦却仍想争辩，“多个朋友……不是……多条路……吗？何况……”
“你就不怕迷路？简直是不守……”那句“妇道”被他忍了下去，貌似和小离谈妇道，还太早了点。
“赵先生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小伤靠在小离肩膀，一脸鬼鬼祟祟的谨慎。
赵先生为什么要生气？小离百思不得其解。
“赵先生，你是我这么多年遇到最晚，但确是最好的一个男人了。”小离的恭维并没有讨得他的好，反而引起他的不屑和鄙夷。
“江小离，请给我记住，我是你第一个认识，你今后唯一的一条路，这条路无论是哭是笑，你都得走完。”
赵疏郎彻底封死了她的所有退路。
赵先生说我是她第一个认识的人，难不成他在吃醋？
赵先生说他是我唯一的一条路，难不成我们的关系有了质变？
我要走完这条路，听起来像是白头到老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赵先生貌似表白的话，听起来都有些狠决呢？
现在要是一口答应，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小离这样想着，衣角都被搅成了麻绳状。
“赵先生，我可不可以申请做你们的伴娘。”小伤举起一只手，间接地替小离做了主。
赵疏郎愕然，沉默半晌，“等你再长高一点。”
小伤，你不读书真的很浪费人才，赵先生心里早有了打算。
几个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晚饭在外面解决后，小伤累得瘫软在自己的床上，小离推着她去洗澡，她却闭着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