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碰的!”面对着那个画面,乐乐竟然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善良的女孩,即使是敌人,她也不忍心……
可惜,机械蝗虫们听不到乐乐的话,那枚核弹果然在被碰触之后,不再闪烁了,它那脆弱的时空循环被打断了,掉进了现在!
那被限制的读秒又开始继续,5、4、3、2、1……
5秒钟之后,两枚核弹同时爆炸,一道剧烈的强光轰然铺满了整个屏幕,大屏幕前的所有人都赶紧回头避过,强光闪过,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以气吞万里山河之势眨眼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巨大的冲击气流把城市上空的白云轰散,天空眨眼间万里无云,边上的韩国国家体育场被推倒了一半,成千上万吨的水泥砖头,伴随着体育场的挡雨棚被掀飞,整个体育场就剩下水桶粗的钢筋结构,像熔化的巧克力棒,在百万度的高温下飞快地燃烧,飞散,被蒸发到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体育场另一边,狂风横扫之中由近及远的楼房建筑,桥梁汽车,全都在眨眼间被夷为平地,整个大地像水面一样,隆起一bō_bō同心圆般的涟漪,每一道涟漪都炸出三十米高的尘埃气浪,震荡波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吞噬掉了仅剩的半个城市,过去的繁华中心,眨眼变成了人间地狱,震荡过后,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那些还行走在街道上的市民,假装快乐生活的韩国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西方的亮光是什么,他们驻足而立,好奇地朝那边观望,冲击波就在那个瞬间扑面而来,毫无阻力地穿过他们的身体,一秒钟之内,衣服、皮肤和肌肉全部被吹散剥离,只剩一具具骷髅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站在原地,然而,还没等那些骨架散落,热核辐射紧跟着点燃了他们,上千度的高温眨眼把所有人烧成了焦碳,再一阵风吹来,就散成飞灰,消失了……
郝志念念不忘的那500万人,连同首尔市,最终还是被这一场爆炸,从地球上抹掉了。
“人类会铭记他们的牺牲的!”徐哲嘴角微微牵动,然后对警卫员吩咐道,“把我们监控的这些残杀的画面制作成电视信号,同步发往全球,并通知各国,外星人在首尔进行清理屠杀行动,务求各国首脑不要心存侥幸,全力抵抗!”
韩国总统愣愣地看着画面上发生的事,他混身哆嗦着,上前一步,走到徐哲面前,两个国家元首互相冷静地看着对方,忽然,韩国总统眼含热泪,抬手给了徐哲一个响亮的耳光!
边上的警卫眨眼把枪端了起来,徐哲抬手作了一个制止的动作,依旧平静地看着对方。
韩国总统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艰难地说:“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要,为,一个人……谋杀了我们的,五百万,民众……而道谢!徐将军,你才是真正的大将,我等,远不能及!”
徐哲面无表情,没有为死人而悲哀,更没有为被夸奖而动容,在这场战争中,他自己也在成长,从他身上背负着整个人类种族的生死存亡的那个瞬间开始,对与错,正义与邪恶,道德与尊严,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
他不得不坚如磐石,冷血如冰,他,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的魂……
不管怎么样,接二连三的投降现象终于还是因为“外星人屠杀了整个首尔的市民”而有所缓和,那些不明真相的小国犹豫了。
当天晚上,韩国总统在基地的休息室里饮弹身亡,徐哲命人为他举行了个简单的葬礼,郝志等人全部列席,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承受不了那巨大的负罪感,与其活着为自己的无能而懊恼,这样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在战争中,不是谁都有强大承受力的。
而接下来的三天,全国的兵工厂运行起来,都在疯狂地加班生产蓥甲战刀,战狼小队重新组建起来,不同的是,这次人数一下增加到了三千,亚洲战场,欧洲战场,美洲战场各一千人,同时也带去了不少可以装备当地陆军的武器与原材料。
王琰珂聪明至极,她想出了一个比较节省的办法,在子弹和炮弹的尖儿上,包裹一点点的蓥甲,这样,无需很多材料就可以击穿敌人的硬壳,后来,武器专家将她的想法发展成了一种穿甲后延迟爆炸的弹药,子弹可以钻进敌人的身体之后再产生二次爆炸。
这样一来,人类首次在地面战斗中取得了反攻的主动权,各大战场都先后有了起色。
再过一个月之后,当人类习惯了和那些巨型蝗虫战斗之后,各国开始就地利用虫尸自己制造子弹,随着死去的巨蝗越来越多,可用的材料也越来越多,又过了一个月,人类竟然还收复了不少失地,外星蝗虫慢慢地,竟然有些招架不住的态势,这大大出乎徐哲的意料之外,最近,他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徐哲仰面僵直地躺在狭窄的床上,脚边是叠放得像豆腐块般整齐的被子,他合衣而卧,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作为手握全球军权的男人,他的房间并不大,铺着深灰色的地毯,一张书桌,两台电脑,桌前放着一把红木的椅子,除此之外,就是满地的作战草图,和许多天文物理学方面的书,凌乱地堆在书桌边的地上。
墙上,挂着一面石英钟,表针行走的声音特别大,那是他特别安排工程师改装过的,每走一秒,都发出很响的“咔哒”声,意在提醒自己,不要过多的休息,时间紧迫。
忽然,那钟表的秒针停滞了一下,本该均匀出现的咔哒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