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那多教授从那剧烈的神经疼痛中缓和过来,断断续续地问,“你已经坐上了地国元首的宝座,手握天下生杀大权,身处世界的颠峰,还有什么不满?”
“我知道,你手里握着一份可以使人类寿命延长到300岁以上的秘方,而你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
“你想长生不老?”那多教授问道。
“长生,每个人都想不是吗?如果我掌握了这份秘方,那么将是一个多大的政治筹码?我可以让忠于我的人获得三五百年的寿命,而我,也将可以在这个位置上长久地坐下去,享尽人间荣华富贵!”
“人类目前的社会结构还不支持长寿人的存在,如果整个人类的寿命都增加一倍,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什么后果?李惟攻眼一瞪。
“血月人到来还有八十年的时间,按照目前地球人的主要人群寿命为三十岁来算的话,他们活不到那个时候,但又对那场战争的胜利抱有希望,才会极力生育以保障人口的增加。
可是,如果每个人的寿命都增加到两百岁以上,这一批人将直面末日的到来,你有没有想过,整个社会目前的稳定正是由于这帮人不用去面对末日的暂时现象。
我们只能给他们以长生,却不能保障永生,所以,如果在这个时候推广长生,将来面对血月的社会主要人群将是一帮一百二十岁左右的老人,他们活得够久了,尖酸圆滑甚至看透人生,这些人怎么会有战斗力?
所以,一旦推广长生,势必会出现一大批放弃人生,及时享乐的人,而他们是不会为社会贡献力量,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迎接末日,整个人类社会不用血月到来就会被懈怠情绪拖垮……”
嗯,很有道理……李惟攻摸了摸下巴,和我想的一样!
“你明白这些还要秘方做什么?”
哈哈,我又不是为那些白痴的老百姓要的,虽然多数人不能长生,少数对社会有贡献的,重要的精英份子总是必要的吧,像我这样的……谁不想活着去看看那场末日大战?
“所以你发动政变的目的还是为了私利!”那多教授冷冷地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惟攻双手插在口袋里站起来,“我根本不担心地球人类能否战胜血月,事实上,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的科技就已经发展到可以造出星际航行的飞船了。
到时候,我会私下建造一艘诺亚方舟,如果血月人输了,那么我将成为书写历史的男人,而假如地球人输了,我们也可以逃出地球,去往宇宙深空流浪。
到时候,我们可以把自己冬眠起来,直到漫长的几万或者几十万年以后,漂流的方舟遇到新的适合我们生存的蛮荒星球,我们可以再苏醒过来,而到那个时候,我将成为新世界的鼻祖,一个开辟文明先河的人类祖先……”
疯子!那多教授叫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廉耻吗?
廉耻?
李惟攻转过身来,你跟我谈廉耻?在你们当政的时候,有没有照顾过百姓的廉耻?
他几步踱回来,一把揪起那多教授的衣服领子,啪地巴掌打在脸上,打得那多教授头歪向一边,李惟攻甩了甩生疼的手:“我忘记了,你没有痛觉,可是我有!”
我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的野心,末日之前,我的家族很富有,我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澳洲商人家庭,父亲从事烟草业,我的祖母,是华人。
末日来临的时候,我正在美国留学,也曾热心地球保卫大战,也曾经狂热地崇拜过救世五人,把他们的照片放在自己的手机里,以他们为榜样,发誓要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所以末日后,我报名成为地国南非分区的税务官,二十二岁的时候,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位美丽的黑人姑娘。
我们相爱了,如每一个感人的故事中描绘的那样,在世界末日之后相遇,相知,相爱,我们一起关注社会,关心政治,一起看着地国一天天壮大发展,一起发誓要为了地国的未来而终身努力。
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被你们洗脑的普通民众,沉浸在徐哲为全人类勾画的二百年人类文明中兴的伟大蓝图中,激动不已。
直到第三次地国体制改革,你们废除了继承法,我父亲在战前为我留下的大笔家业被军队没收,归为国有,而我,一夜间成为了一个体制内的小公务员,所有的财产都被迫捐给了人类的未来。
好吧,我能理解,人类想要复兴,想要壮大,必须要有原始资本的积累,我忍了,并劝说自己,这也是为地国贡献的一种方式,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然后,你们又废除了婚姻,条例宣读的那一天,我和我的艾米丽正走在去办理婚姻手续的路上,我们站在人事部紧闭的大门前呆了很久,忽然意识到我们永远不可能像传说中的幸福的那些人一样,拥有一个法律承认的自己的家了。
这我也忍了,为了人类的未来,我服从地国的决定。
可是,该死的你们又宣布了生育法,要最大限度地利用每一个年轻女性的生育价值,让她们像声音机器一样,把生孩子当作工作来做,并且,为了生育基因的平均,你们在全球招募志愿工作人员,随机打散分配,让她们和许多之前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交敖配,生育,只为了末日之战时拥有足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