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会杀死自己,但是它会间接地对自己造成很多伤害,甚至让自己生不如死。
相比钟夙的命,它更喜欢他的灵魂,这才是那个诅咒真正可怕之处吧?
钟熙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家堂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总是会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的。
七阙想了很久,说:“我曾经认识一个大师,他对佛理啊,还有什么灵魂世界,包括精神世界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我想,如果有时间的话,楚渊你可以去找找他。”
钟夙还没开口,戚不负就匆忙问了一句:“什么大师,他人在哪呢?”
七阙开着车,往酒店去,一边说着:“很有名的禅师,法号他化,常驻在国内一座名气不算很大的寺庙里,不过据说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出现了,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三年前,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钟夙皱了皱眉头,说:“我爸以前和我提过他,他化大师的确很有一套,他自称佛的有缘人。”
七阙的神色有些淡然:“当然,具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呢,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见过他,但是并不熟悉,没有说上一句话,因为他并不喜欢和没缘分的人交谈,我也没主动向他问过什么,他说的那种东西,我怕中毒。”
佛理,懂多了,七阙还是充满了畏惧啊,他害怕极了,要是自己受到感化,变成了一个禁肉禁欲的人,他一定会死掉。
他可不想变成那种人――不过,钟夙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七阙可是一点也不想。
回到酒店之后,七阙坐了一会儿,便带着陆人乙离开了。
他的任务已经结束,然而,既然到了东京,他的旅程也应该继续下去,日本对他来说,也不陌生,毕竟时不时就往这边跑,他决定,带着自家徒弟去北海道看看,就当过来旅游一趟好了。
而钟夙和钟熙也已经开始准备订机票回国了。
戚不负想着钟夙肯定没能好好吃饭,于是回到酒店之后,就进了厨房给他做饭。
她的话不多,很多难以言喻的心情还没有缓过神来。
钟夙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从身上拿出斩妖剑,递到钟熙手中,淡淡地说:“从现在开始,这个东西是你的了。”
钟熙拧着眉头,毫不犹豫地甩了甩脑袋,说:“堂哥,斩妖剑是你的,就算你现在无法使用,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没有办法,一心坦然地成为最后的受益者。
钟夙看了他一眼,硬是塞给了他:“如果我永远都看不到了呢?如果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变成以前的钟夙了,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又有什么用处?”
钟熙沉默。
钟夙说:“回国之后,我会去找他化大师,传承天师的任务交给你了,玉书,你要肩负起这个责任。”
也许,钟熙会比他做得更好。
钟熙还是沉默,握着金色的小匕首,没有说话。
钟夙小小地转移了一下话题:“玉书,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如果到时候,我还是这个样子的话,很需要你的帮助。”
钟熙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楚渊堂哥。”
钟夙的眼眸一片深邃,他想,自己果然还是不能死啊,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要死突然消失了,那只女鬼不会答应吧……
机票订在了几天之后,这个地方,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天津瓮星神的事情,默默告终。
在离开之前,戚不负还是忍不住悄悄去那个简单的葬礼上看了看。
神尾和辉的兄弟们,没有一个人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他们都淡然又镇定。
在发现了她之后,倒是也没有几个人上来把她怎么样。
神尾堂平白发人送黑发人,表情僵硬,眼中还是有点哀伤,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戚不负站在寺庙内别院的小园子里,眼神一恍,似乎见到了一个长发的男人,皮肤很白,英俊得不像话,穿着怪异的服饰,站的笔直。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露出浅浅地笑容,朝他招了招手。
静默半晌,她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的笔记本,随手一扬,将笔记本轻轻扔了出去,同一时间,笔记本上燃烧起幽幽的鬼火,片刻将薄薄的纸张燃烧殆尽,连同纸上的字。
“可不要小看姑奶奶的记忆力,姑奶奶早已看完了――不过记忆力很好的姑奶奶,还是没有背下来,但是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一切,都还给你,让这些东西,一直陪着你,也许你看到的时候,还能记起久远的事情……”
再见。
然而再也不见。
景城的秋天已经来临了,今年的秋季,比起往日的秋天,有些萧瑟,温度不知不觉低了许多的样子。
天边透着一点灰色的痕迹。
看不出是上午还是下午,也看不出接下来要变化的天气。
钟夙打听了许久,开车去找那座庙。
禾家别墅里,小男孩坐在秋千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周围的气息有些冷。
身后的墙上,缓缓出现一个红色的影子。
在这种天气,戚不负的本来面貌,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身上的红色衣裙似乎有些单薄了。
小正太还是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也不回头,但是却似乎看到了她:“总有一天,本王要教教你,在本王面前要怎么行礼……”
虽然还是熟悉的语气,但是声音中始终带着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