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家母女生活的地方,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小花的事,她们该怎么办?
开始理解杨达远为什么那么疯狂地帮助别人,作为一个律师,总是会接触常人难以理解的阴暗面,看到悲欢离合,磋磨苦难,一如陆家母女,谁都会忍不住想帮助她们。
“糟了!”陆太太哭过之后,如梦初醒,“小花一个人在家!”
扔掉那包蕨菜,撒腿就往家跑,她也急了,快步跟上,两个人踉踉跄跄跑到楼梯口,已经听到上面一大群人正在嚷嚷。
果然,鲁平智和他的那些酒肉朋友骂骂咧咧站在陆家门口,不停地用脚踹门。
“你这个畜生!你想干什么!”陆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亲自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鲁平智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陆太太的肚子上,孱弱的女人上了年纪,如何挨得住那一脚,顿时捂住肚子瘫倒在地。
她上前搀扶,鲁平智便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小妞?我给富哥面子,不碰你,不过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富哥他人再多,势力再大,也不好插手我的地盘!你看到了?如果你再敢管她们的闲事,下一次我打的人就是你!”
她不怕对方杀鸡儆猴,只是忧心白白挨了一脚的陆太太,鲁平智还没有离开的念头,站在一边看笑话。
陆太太扶着门板站起来,往鲁平智那边啐了一口,嗤笑道:“你有本事现在就过来把我杀了!否则的话你休想逃脱!”
“啧啧啧!什么叫休想逃脱?这么大的屎盆子你扣到我头上来,真是用心险恶。”鲁平智冷笑道,“我承认我是玩儿过她,可那是她收了报酬的,自愿让我玩儿!老太太拧不清,不管好自己的婊子女儿,偏偏要找我的麻烦,说我qiáng_jiān?太可笑了!”
“你还要不要脸!你这个畜生!”陆太太一面哭着一面挣扎着上前,她只怕陆太太再吃亏,便从后面死命抱住不放开。
鲁平智看到这样,更是得意起来:“我每次都给她棒棒糖,还不够吗?”
“鲁先生,差不多行了!”她板起脸来,“你这是欺人太甚。滚吧!”
“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你们那么蠢的女人!别以为喝了几年的墨水就可以骗我,别以为哥不懂法律,说我qiáng_jiān?找到证据再说!有证人吗?拉出来我看看?告我?你这小样!”
陆太太已经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默默地流眼泪,鲁平智大摇大摆下了楼,不到一分钟,那个黑蛮的女人立刻将门打开,破口大骂,叫嚣着要打人,张口婊子闭口婊子,陆太太不说话,擦干眼泪去开门。
谁说贫穷的人就一定淳朴!
“沐小姐,小花胆子很小,你待会儿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被打的事,会吓到她的。”陆太太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交待,沉沉地咳嗽了一声,推开门。
眼前一黑,腿就撞在一个尖角上,疼得直咧嘴,她没吭声,轻轻擦了擦,眼睛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这才看到不大的房间里塞了很多东西,有一多半是捡回来的垃圾,饮料瓶和纸板居多,玻璃窗全用木板挡了起来,不放进一丝风,一缕光。
一张脏兮兮的床挤在墙边,床上的褥子发出阵阵恶臭,卫生间很窄,只够一个人斜身进去。
“小花,你快出来!妈妈回来了。”陆太太打开灯,在闷热黑暗的屋子里扫视,最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不敢抬头看人,不停地往陆太太身后缩,偶尔抬起头来偷偷看她一眼,也立刻就埋下头去。
她心沉得生疼。
“小花,你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