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几回?”她有点儿不明白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入室盗窃。”他吐出四个字,宣判一样重重地砸过来,比那个过肩摔更让人无法接受。
“我是杨达远的朋友!不相信的话,给他打电话!”她看过他打拳,又被狠狠地摔了一下,明白反抗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刚刚看到他是拿着钥匙光明正大走进来的,想必是杨达远的朋友,只要说出了杨达远的大名,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果然,他听了之后,用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一个数字,杨达远的声音很快就从那边传过来。
“你就是沐夕?”扑克脸眼神里那种的东西让人很不舒服。
“请问,我叫沐夕有什么不对吗?”她皱眉,知道他是杨达远的朋友,她心里的顾忌散开,这才开始怒从心起,这个杨达远搞什么!房子之前一直是她在住,说什么她自己都可以换锁,还说没有她的允许不会私自回来,现在居然把要是给别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只差茹毛饮血的野蛮男人!
确定了她的身份,他没再多说什么,一脸嫌恶地站起来厅柜里取出一把车钥匙往口袋里一塞,头也不回就走到门口。
“等等!”她叫。
他用力将门甩上了。
她是真被激怒了,裹着床单往外跑,将门拉开,他就站在电梯口。
“你中午是不是骑一辆黑色的机车从大厦门口经过?”她没看清他的脸,但认识他身上那件黑色的外套,而且那外套上海沾了泥点!
不是他才怪!
“怎么?”他问。
“你骑车的时候怎么不看看周围有没有人?你溅了我一身的泥!”她嚷嚷着打开话匣子,机关枪一样连续不断地哒哒射过去,泼辣得连自己都觉得吃惊。
试想谁会不生气呢?平白无故被人一个过肩摔,被人看光,居然好像还是他吃亏的样子,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混蛋!
“你当时怎么不叫住我?”他理直气壮地责问她,像在审贼,“你这个律师就是这么当的?时过境迁,毫无证据就信口开河?”
“你都超光速了,我音速怎么可能跟得上你!”她浑身发毛,起鸡皮疙瘩,看阶级敌人也不过如此,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男人!
他不动声色,从口袋中抽出皮夹,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上下大量了她一遍,转回头去,将钱放在玄关门柜上:“洗衣服的钱我来出。”
“谁要你的钱!”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他现在不是该拿钱出来砸人,而是应该道歉吧?
“你不是最喜欢钱的吗?”他说得轻松,她听得冒火。
“我当然喜欢钱!钱?你不喜欢吗?”她真想咬人。
“你要无理取闹,找杨达远好了。”电梯来了,他将墨镜架在鼻梁上,挑了一下眉头,“要不要下去?”
这是最无情的嘲弄,现在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下去!
“你不去,那我就先走了。”他按下电梯,关上门,始终面无表情。
邻居出来倒垃圾,看到她裹着被单这样站在电梯口,悻悻地打了个招呼。
她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自觉好笑,不知不觉间,自己完全被这个讨厌鬼硬生生给逼成疯婆子了!沐夕啊沐夕,该有的冷静聪明呢?想好的淡然无畏呢?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激怒,还能做什么大事?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奇了!杨达远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没礼貌的朋友?
她咬牙切齿地想,但愿这辈子,再也不必见到这么恶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