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柳岩吗?”招娣大惊道。
身后接踵而来的是一串脚步声,招娣回头看去,是柳岩也走了过来,吐了一口唾沫,扣了扣牙齿,好像刚吃过鱼在扣鱼刺一样:“怎么?不敢?”
招娣看到她那福样子,只打冷战,瘆的慌,本来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这幅德行?特别是刚才口牙齿的样子,那模样,就跟山大王拦路要买路钱一样,要是那一把关公大刀,拍着自己的胸脯吆喝着口号,那绝对是一女匪头子呀。
“敢!”招娣说了一个字,嘟囔着——还能吃了我不成?
转身与玉麟擦肩而过,身后传来柳岩吊儿郎当的声音,是对玉麟说道:“哪儿找的这么怂的丫头?她能行吗?”
“行的,她灵觉很强大,只要招出那恶灵,她便能感受到恶灵的情绪,如果发挥的好,恶灵的一切心理怨念,她都能捕捉得到。”
招娣想回头,得亏了玉麟替她长了脸面,说出了大实话,招娣头一次觉得自己拥有强大的灵魂绝对是一件指的嘚瑟的事情,今晚不睡觉也要等到那恶灵出现。
玉麟拥着看下来的竹条儿做了好几个白纸灯笼,上头用朱砂画了满满的符咒,整个青砖屋的八个方位都挂上了,随后,在各个只要能通气的门窗上挂上了小铃铛,他用手拨弄了几下,能发出风铃一般的声音,十分悦耳。
随后,在招娣和柳岩都坐在了自己房内的床沿时,他弄了一根红绳子,拴在了招娣和柳岩的手腕上,柳岩一直都抽烟,熏得招娣眯着眼睛,抬着爪子在面前扇风。
那柳岩似乎是故意的,看招娣这个样子,她故意把烟对着她的方向吹,还抖动着二郎腿,招娣看她时,她撇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
“手决都还记得吧?”完事之后,玉麟问招娣。
“记得!”招娣说道,但是看了看她手腕上的红绳子,说:“被拴着怎么踏步罡?万一招来的恶灵强大,我想头一个跑掉怎么跑?能拽断吗?”
招娣说着,揪了揪红绳子,红绳子很细,但是颜色却不是正宗的红色,应该是用朱砂泡过的。
招娣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柳岩的,她的意思很明显,大半夜要是招来了恶灵,保不齐先跑的是谁呢。
玉麟一听,蹙眉道:“这绳子至少能让你在这间房内自由活动,除非你们两个都想自杀,全把绳子绕在自己身上了,而这绳子也绝非普通的绳子,能够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那恶灵想必是打算一直跟着柳姑娘的,如果招魂术招来之后,依旧在柳姑娘身上,这红绳子就是一根连接线,而且这绳子只有绑在有前世之缘,心灵相通的两个人身上才有用。”
“她?”
“她?”
两个人一听,都指着对方的鼻子,一副随时都会暴跳如雷的模样,好像在说,和她心灵相通?和她有缘?我还是宁愿被恶灵弄死得了……
玉麟此刻看看二人,略带会意的浅笑了一下,将手里剩余的红绳子安稳的搁在二人之间,就离开了,临走,便反手关上房门。
玉麟交代,除了香火,一切照明全部熄灭,随着关门的吱呀一声,房间陷入黑暗,只能听到彼此之间均匀的呼吸。
“你学什么专业的?”空气如死水,过了两个多小时,一切都平静如常,按照方才预算的时间,十点之后进入阴气鼎盛时期,此刻,也都快十点了,但是二人一直沉默,直到此刻,柳岩与她隔着中间放好的红绳子说话了。
说话的是柳岩,其实人们对于阴气最旺盛的时间点可能有所误区,大都认为白天的阳气都是相对比晚上旺盛的,其实比夜间旺盛的还有一个时间,大白天,那句是中午十二点到一点钟是最阴阳交界处,也是阴气最旺盛的。
就如八卦罗盘,在那阴阳分割线上,暂且可以视作中午十二点,和半夜十二点,也是阴阳交汇之处,一上午的阳气从太阳升起的时候一直道中午,而相反的是,阴气也被关闭了一上午,阳气略显衰败的时候,阴气就宛若牢房的囚犯,在快要释放的那一刻,呈现出最凶恶的状态。
扯远了。
“没专业!”招娣冷不丁的说道,柳岩又点了一根烟,招娣制止了:“玉麟交代了,只有香火能点,烟不也是其他扰乱恶灵的火?”
招娣以为她会不管自己所言,继续抽她的烟,没想到,这一次,她很听话,叹了一口气,就收起来了。
“我估计得比你大三岁,我是学考古的,但是对鉴宝也很感兴趣,学考古也是因为喜欢鉴宝的缘故,李婆婆是我外婆,但是我的母亲是她收留的养女,早就在一场天灾中死了,我也没有爸爸,从小就没见过他……”
招娣有些诧异,她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起了她的身世?招娣甚至想到了知了所言的话,她是个很难从陌生人以及外界找到安全感的人,她经常自己一个人消化自己心里最难度过的坎。
她没有爸爸,招娣也想到了她在李婆婆坟前说的那句话,世界上的男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难道,她的爸爸是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那你一个人怎么读书?怎么养活自己?”招娣问道。
“靠着鉴宝养活自己,我赚的最多的是鉴定了一枚春秋战国时期的玉斧,赚了好几千块……”
她说道,枕着自己的双手,招娣挪了挪身子,将中间的红绳子替她送一些,这样就不会限制她的动作。
“鉴定国宝?你也是个才女。”招娣对她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