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煜以一己之力逼退了青龙玄武和张月鹿三人,看着以菲越来越远的背影,愤怒,恐惧,彷徨,不安……所有情绪全都涌上心头。他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奋力嘶吼出声,“呈以菲!你要是敢出京城,我就不要你了!”我会真的不要你的……所以求你不要去!
以菲心头一颤,忍住回头的冲动,死死握住缰绳,一咬牙,一狠心,“驾”座下的马儿在她的催赶下跑得更快!
李宸煜见她头也不回,心渐渐跌入谷底缓缓沉入冰河,刺骨挖心的疼瞬间袭遍全身,令他脸上的血色尽褪!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一种强烈的预感,好像她出了这道宫门,出了这个京城,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突然间,眼底泛起疯狂之色,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要能留住她,就是牺牲性命也甘愿!
他反手夺过侍卫手中的刀,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抵在自己的胸口,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
“呈以菲!如果你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句话,没有被远得都看不清背影的以菲听到,反而被急忙赶来的燕皇后听到了。
燕皇后听到这句话,心脏病都快给吓出来了。手一抖,想也不想,抄起随身携带的凤印就彪悍的朝李宸煜的脑袋砸去!
她这是被不孝的儿子给气疯了!
咳咳,燕皇后平时都砸不准,今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风,竟然奇准无比,且还准确无误的砸上太子爷的后脑勺。
太子爷心伤之下毫无防备,堪堪被燕皇后给砸晕过去。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英明神武尊贵非凡的太子爷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嗬,太子爷倒的地方也是奇了,正在石阶处,脑袋砸在石阶上,甚至还很有弹性的往上弹了弹!
直到刺目的鲜血从石阶上股股流下,众人才惊回神来。
“啊,太子殿下受伤了”也不知是谁喊惊叫了一声,顿时,宫里大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来人,快传御医!传御医”
张月鹿瞠目结舌的看着石阶上那大滩血渍,难以置信的对玄武说道,“咱们三儿拼了老命都没能伤他,没想到那老妖婆就那么一砸,就搞定了?!”
玄武不被外物所侵扰,爱怜的擦拭着天下第一神兵湛渊宝剑,那小心翼翼且又深情款款的样子就像是在对他的媳妇,“我觉得我们应该趁乱赶紧走,不然等会儿又得让我的宝贝大开杀戒!”
青龙担忧的看了眼被人簇拥的太子殿下。太子伤的是脑袋,脑袋那地方……万一伤得不对,可是会出大事的!?!
……
以菲骑着马直奔生风岭,她快马加鞭的连赶了四天四夜才入生风岭边界。四天不眠不休的赶路让以菲有些疲惫,当路过生风岭中一家客栈时,停了脚步。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店小二热情的招呼,一边倒茶一边问,“请问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以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声回道,“吃饭,一碗面,要快。”
“好嘞。”店小二转身喊道,“掌柜的,一碗热面。”
店里的客人少,热面上得很快,面刚一上来,就有蓬头垢面的乞丐孩子进店,那孩子直直向以菲走来,将手里的纸条交给她,脆生生的道,“是有个叔叔叫我交给你的。”
以菲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血雨崖’三个字,微微眯起眼,眼底寒光迸射。
将纸条收入袖中,然后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那乞丐孩子嘴馋的看着桌上未动的面,使劲的咽咽口水,“姐姐,您的面……”
“你吃吧!”
以菲出了客栈,牵着马一路往血雨崖而去。
血雨崖,腥风楼,血雨腥风!
血雨崖是生风岭最险峻的悬崖绝壁,峭壁上不长一物,要是掉了下去,别指望能抓着什么树枝草根侥幸生还,而崖下也全是碎石,要是不小心从崖上掉下去,肯定摔成肉酱。以菲站在血雨崖下,极目往上看,陡峭的绝壁似一把竖立在天地间的利刃,高峻,威严,凛然!
当以菲的视线触及到悬挂在崖顶的一抹黑点时,脸色瞬间怒沉下来。翻身上马,顺着小路直上崖顶。
血雨崖顶上,两个黑衣蒙面人持刀站在崖边,一人举刀对准悬挂文喏的绳子,一人持刀对着以菲,“站住!别过来!”
以菲依言停在原地,冷眸看着二人,“我来了,说吧,你们要什么?”
被悬挂在崖边的文喏听到以菲的声音,瞬间挣扎起来,“以菲!你快走,快走啊以菲”
以菲并未理会他,锐利的眸子直射崖边的两人。
两个黑衣人被她那身凛然锐利的气势镇住,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姑娘,腥风楼拿钱卖命,我们只是奉雇主的命令行事而已。你要怨就怨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你们雇主要你们如何行事?”以菲放开手里的缰绳,将马匹赶走。
两人见此,微微松口气,心想:一个弱女子,没有了马儿量她也逃不出他们的掌心。
其中一人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汤药端给她,“那人只要你喝下这碗药就放了文家公子。”
“不!以菲,你不能喝!那是堕胎药”文喏被抓之后,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以菲怀孕,且他们不仅要以菲不能大婚,还要她流产,“以菲,不要喝,不要喝。你要是喝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