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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 ..·····首·发他将账簿交到了一个远方表亲的手里。那个远方表弟是邦泰有名的激进分子,对政法改革很有一套,骨子里是个爱国奋进的人。得知任颧禾的事,愤怒不已,自荐着要带着账簿京告御状,扬言要还年谱百姓一个公道。”张月鹿对此人很是佩服,“他原名叫魏风,一直想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可惜考了好几次都考不举人,一直都是个秀才。后来他到寺庙香,有个高僧给他算命,说他名字的‘风’字与他的八字相冲,须得改名,只有改了名才能改命。于是他回道家,不顾老父的阻拦,毅然改了族谱,生生在风字头添了个病子旁,改名叫魏疯。神的是,他改名之后,还真了举人,高兴得他老父跪在祠堂三天两夜,直呼祖宗显灵了,祖宗显灵了。不过,可惜的是,了举人之后再也没高升过了。”
“魏疯这人也有几分头脑,带着账簿躲过各方眼线的盘查,直接走水路京,如今怕是已经走到秦安运河了。如果不出意外,七日后便可入京。”
以菲将擦了水渍的绢帕放在桌,起身入内。
清冷的声音从内室传出,“将账簿的踪迹散播出去。”
张月鹿不解的问道,“主子,账簿的消息一出,任颧禾肯定会派人追杀魏疯抢夺账簿。您既然想要得到账簿,为何不趁机从魏疯手里夺下账簿,反而要制造一个争夺账簿的劲敌。”他怕主子误会他的意思,又费舌的解释一番,“当然,不是说我们怕他任颧禾。毕竟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群起而攻之,我们肯定不会输给他,属下的意思是,何必那么麻烦……”
内室,低喝声响起,“你懂什么!”
接着以菲又从内室出来,身换了件素白衣裙,刚才那件衣裳染了药味,隐隐带着股腥臭,闻着有些刺鼻。
她睥睨了张月鹿一眼,冷淡道,“谁说我要夺账簿了?”
“……”张月鹿默声,不夺账簿,那他们要干嘛?
“账簿的事自有人费心,用不着我们插手。我们只需保魏疯平安无事的带着账簿入京行。”
张月鹿更是不解,“既然要他平安无事的入京,为何还要将他的消息传给任颧禾?”
以菲垂头整理着素华衣襟,漫然哼道,“任颧禾得了账簿的消息,他才会更急于卖粮,越急越慌,慌乱之下能会露出破绽。”嘴角突然裂开邪赁的笑,眼底目光森然,“我这次要让他不仅背了黑锅,还无处伸冤!”
张月鹿跟了以菲十几年,见她露出这凶戾的表情,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明白她要干什么了,不由咕哝一句,“他也不算是背黑锅吧……如果真要说,只能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另一边的财刚回府不久,连杯水都没喝,换了身衣裳急冲冲的出了门。后巷,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后门口,赶马的是个面容平凡的短衫汉子,汉子气息沉稳,步伐轻盈,周身气息似有似无,想来该是练内家功夫的高手。
“邱叔,走吧。”财沉着脸踏马车。
“是。”
马车从后巷出来,一路往西,直奔纸条的地点。
面的地方是家京城郊外的小医馆,医馆的大门敞开,宽敞的院子里摆放着木架,木架的簸箕晒着各种药材。
院,一青衣男子站在木架前,受伤的右手包裹着纱布垂吊在胸前,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拨弄着簸箕里的药材。男子一袭素雅青衣依旧不掩其风华,俊秀的脸虽然往日消瘦,可仍然俊美非凡,脸颊,下颚处有着浅浅的伤痕,有些伤痕的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细肉。
“公子,您的伤还没好呢,不要乱走。”一个娇俏的黄衣姑娘从屋里出来,见着男子站在木架旁摆弄药材,立即惊叫道。
男子抬头,浅笑间风华乍现,那双清泉般透亮清澈的眸子放佛从未沾染世俗尘埃,像是映在冰水的雪莲花,清秀隽美,璀璨夺目!
可财却清楚的看到他隐藏在眼底情殇,醉过之后才知酒浓,爱过之后才知情重。那殇为他的眉梢染了沧桑与失落,为那颗无尘的心系了牵挂与思恋。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欢快洒脱的游走在世间的喏了!
“黄姑娘,没事的,我的伤已经好了。”喏笑着举起裹着纱布的手,朝她晃了晃,“你看,已经可以动了。”
黄洁画被他那样子给逗乐了,蹼趾一笑,然后拿着药箱出来,“快过来坐下,师父吩咐我给您换药,要是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您裹着原来的纱布,肯定会骂我的啦。还有啦,您的命可是任将军救回来的,他临走时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您,如果他哪天过来看到您的伤还没好,他肯定也会责怪我的。”
“任将军救了我的命,我都没有好好谢谢他。如果他哪天来了,我一定要当面感谢他。”喏放下草药,走到院的石桌旁坐下。
女子垂首,温柔的给他拆着纱布。
喏怔怔的看着她,女子垂首的侧脸有几分以菲的影子,特别是那眉眼,像极了七八分。恍然间,让喏产生了错觉,像是看到以菲坐在她身边,那眉那眼全是似水的温柔。转瞬间,他清醒过来,不由泛起苦笑,暗骂自己痴心,以菲怎么会对你温柔!
苦笑之后,心口又疼得厉害,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撕咬。清亮的眸子泛起水光,可是他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她能对他温柔,好希望好希望在受伤的时候她能在身边陪着他照顾他,然后好希望好希望他的伤一辈子都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