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刻已到,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两旁的侍卫持枪凛然而立,气势恢宏的龙腾大道前是九重石阶,手持拂尘的公公站在九重石阶口,高声唱道,“时辰已到,请各位大人入殿上朝”
任左相一马当先,其他官员紧随其后,众人上了九重石阶,迈入金碧辉煌的金銮宝殿。;
乾闽帝着龙袍,戴冠冕,高坐龙椅之上。
百官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当乾闽帝看着为首的任颧禾时,惊奇万分,“左相,你的伤痊愈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人家的腿瞧。那神情跟呈拓贼溜溜的盯着人家少妇的屁股看时的表情至少有八分像。
“回皇上,臣的伤势已无大碍。”
“好,好。来人。”乾闽帝体恤下属,“左相伤愈不久,身子虚弱,不得就站,给左相看座。”
“遵旨。”苏牧领命,忙吩咐宫人搬来椅子,送到任相爷身边。
任颧禾感激涕零,“谢皇上。”
乾闽帝点点头,大气挥手,“好了,众位卿家可有事要禀奏。”
“禀皇上,臣有事要奏。”任颧禾刚坐下,又站起身,“工部尚书玉锏之女玉青毒害选妃的秀女,罪大恶极。养不教,父之过。玉锏治家不慎,教女不严,理应受到严惩,还请皇上定夺。”
“玉大人不惩不得民心,还请皇上定夺。”任颧禾一开口,立马有官员附和。
“请皇上定夺。”顿时,大殿的文武百官跪了大半,比那次奏请惩治呈拓的官员还要多。
呈拓斜眼睥睨着满殿官员,哼哼两声开口,“哟!‘养不教,父之过’是这么用的吗?你!”随手指了个最近的官员,呛声道,“你儿子去年春日强抢民女,那女子还是个有妇之夫,抵死不从你儿子,转身跳了河。那女子的丈夫得知后,愤怒之下去京兆尹处状告你儿子,你儿子仗着有权有势,随便找了个家丁抵罪。照此说,你是不是也得伏法认罪啊。还有你。”转身,抬手又是一指,“你那个庶子在东街闹事失手杀了人,那是不是也是你不教养的错啊。还有你,你的小舅子强行征用农民良田,逼得人家走投无路,饿死在乱葬岗。”
呈拓连指了三人,被指的三位官员的脸色立马变了,既惊惧又惶恐。惊惧的是他为何对此事知道的如此清楚?惶恐的是他竟然毫无忌惮的在金銮大殿说这事,如果惹得皇上不快,他们丢了乌纱帽是小,惹来杀身之祸事大啊!
满殿跪的官员,也齐齐变了脸色。盯着呈拓的目光不再是轻浮蔑视,就连乾闽帝看向呈拓的眼光都带了深意。看似随意的话,却透着无以伦比的强势。只不过是两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彰显了他雷霆王府的通天势力。
就连燕文书都禁不住蹙眉,去年春日?那时雷霆王府未搬迁入京,却能将京中官员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得一清二楚!雷霆王府到底要干什么?!
呈拓看着文武百官们五彩缤纷的脸色,得意的笑着,心里是越来越佩服他家宝贝女儿了。古往今来,有哪个女子能不在朝堂,却能将满朝文武百官给握在股掌间玩弄!
百官心中的震惊还未褪去,玉锏又抛出个重磅炸弹。
“皇上,臣有本要奏!”
只见玉锏出列,呈上一封密函,正气凛然的禀奏道,“启禀皇上,左相任颧禾,蒙蔽圣听,欺上瞒下;谎报灾情,收受贿赂,中饱私囊;欺压百姓,鱼肉乡民,实乃罪大恶极!”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玉锏在金銮大殿上参了任颧禾一本,条条罪状,可谓是字字珠玑。
“皇上,任相仗着位高权重,在年谱只手遮天,上禀朝廷灾情繁重,下令官员增加赋税,中间利益便中饱私囊,惹得年谱百姓民不聊生,实乃罪大恶极。”玉锏痛心疾首。
闻言,任颧禾脑袋一翁,连脸色都白了,年谱的事,除了他和远儿以及蒋春华王泽铭再无第五个人知道,玉锏为何会清楚?!
“任左相,你有何话说!”乾闽帝震怒,扬手将玉锏呈上的信函仍于龙案上,双目怒瞪着任颧禾。
怒喝声换回任颧禾的理智,忙站起身,也不顾受伤的腿,跪地哭道,“皇上,冤枉。臣向来严于律己清正廉明大公无私,怎会做出蒙蔽圣听私受贿赂欺压百姓的恶事来。还望皇上明察,还臣一个公道!”玉锏虽然打得他措手不及,可他到底是在朝堂混了几十年的老臣,还不至于一遇到事情就举手无措的露出马脚,让人抓个现行。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乾闽帝脸色铁青,拿起龙案上的密函,扬手扔到任颧禾的老脸上,“你自己拿去看看,看是否是冤枉了你。”
任颧禾憋着张老脸,捡起地上的密函,拆开一看,脸色又是一变。满满的三张纸,上面并无其他,只细细道出他是怎样与寄来的布政使和暗月的布政使暗通款曲狼狈为奸,仔细的写着他们之间来往书信时的秘密,也道出他怎样只手遮天的在年谱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任颧禾死死捏住密函,愤怒之中又带着震惊,万万没想到,玉锏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查探了他如此多的秘密!不过……任颧禾冷笑,轻蔑的目光流转,就凭这么几张纸没有真凭实据就想扳倒他,真是做梦!
“皇上,污蔑!这些全是污蔑!”任颧禾红着脸,看起来愤怒至极,那屈辱愤恨的摸样,真想是被污蔑之后的恼怒,“皇上,臣为官数十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