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坐到他对面,不请自用。 ;拿起桌上的茶杯,提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嬉笑着清秀的俊脸道,“借花献佛?借你的花?!”转而脸色一沉,爆着粗口,“放屁!”
“好臭!”郭霆义故作姿态,掩鼻轻扇。动作甚是优雅,可却气得张月鹿直跳脚。
张月鹿涨红着脸,吼他,“你才臭呢!你全家都臭!”
“哦~你说主子也臭。”郭霆义从怀里拿出一包从蜀锦酒楼带来的桂花糕,放到以菲面前,然后笑眯眯的对以菲道,“主子,张月鹿骂您臭呢。属下请求,把他发配到边疆去种棉花!”
以菲最爱蜀锦酒楼的桂花糕,再配上面前这杯清茶,最是美味。喝了茶,吃了糕,唇齿留香,因为簪子丢失带来的不愉也被这美味给冲淡了少许,不由心情愉悦,豪迈应道,“准了!”
张月鹿那个幽怨哦~哀怨受伤的小眼神儿直溜溜的盯着以菲,“主子,您得有骨气,可不能因为一碟桂花糕就把属下给抛弃咯~”
以菲圆目一睁,看向郭霆义,“对,本主不能这么没骨气。一碟桂花糕不行……”
听到此话,张月鹿顿时露出灿烂的笑脸,可当听到以菲下面的话时,转眼就泪流满面,“……两碟还可以考虑。”
郭霆义畅然欢笑,“哈哈哈……张月鹿,原来你在主子心里就只值两碟桂花糕啊!”哎哟!可总算打击到这趾高气扬的小子咯。
张月鹿的小眼神儿幽怨的极致,“主子~”
以菲端起清茶,朝他扬了扬,“还得加上一杯雪飘香。”她怕他觉得一杯清茶的分量太轻,就又补了句,“这可是贡品!”
张月鹿顿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多嘴,说这是贡品来着!
“你你、你们,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宁有书惊讶的看着郭霆义,然后又望眼张月鹿,再看看一脸坦荡的以菲,顿时瞪大眼,“主子,郭大人为为、为何……”也叫您‘主子’,他可是朝廷的兵部侍郎。皇上最倚重的上届新科状元!
郭霆义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袍,郑重的向宁有书介绍着,“请允许在下自我介绍一番,在下是东宫青龙大人座下的青龙七宿之一,房日兔。别名:郭霆义,现任兵部左侍郎,请多多指教!”说罢,学着倪华国新奇的礼仪,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贴在腹前,绅士优雅的朝宁有书鞠了一躬。
吓得宁有书连连还礼,就差被跪在地上拜他了,“郭大人客气客气,郭大人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宁有书,请多多指教,多多指教!”这可是他的偶像啊~十七岁艳压满朝文人仕子,一举高中状元,得皇上青睐,亲封兵部侍郎,三年后又迁升兵部左侍郎,官居三品。是承天朝最有前途最有才华的御前宠臣。
他何德何能能担当起他的一鞠躬啊!
可最令他惊讶的是,这样前途无限的御前宠臣竟是平安公主的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无人敢想!就如无人敢想那十万铁骑竟是她的私兵一样!
“好了,坐吧。”以菲收敛起戏弄之色,正色道,“事情查得怎样了?”
郭霆义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交到以菲手上,“根据粱越湖提供的名册,其中有两人‘年普’的官员。这两人且还是左相的左膀右臂。”
“年谱?”以菲幽然道,“年谱可是七皇子一字并肩王李宸年的封地?”
宁有书对此事甚是清楚,他回忆道,“恩,年谱确实是七皇子的封地。当年五位藩王起兵谋反,被皇上的大军诛杀后,他们的封地也一并收归了朝廷。皇上见诸侯余留的势力一时间不能根除,又怕他们联合起反,于是就将五处封地化整为零,拆而又合,共分了七份,一份作为景熙公主的陪嫁嫁妆,一份作为主子您的出生贺礼,其他五分就分封给了太子和其他四位皇子,‘年谱’正是皇上赐给七皇子的封地!”
以菲看完信函,脸庞肃然沉凝,五指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不徐不疾的节奏声响落在宁有书等人耳里,有种不可言喻的威压!
以菲的静沉让整个厢房都沉寂在一种紧张而威严的氛围中,就连最喜欢嬉皮笑脸的张月鹿此时都不敢放肆。
清冷沉然的语声倏然响起,“李宸年在边疆的东三省参军多年,年谱表面上是任淑妃派信任的臣子前去管理,实际上都是左相一手在暗中操作。”
……
“年谱向来物源丰富,土地肥沃,产粮是我承天朝最高的地方,且商业兴旺,农业发达。”
……
“况且,再加上最近几年天公作美,无旱涝无水灾,年谱的米粮产量肯定是有史以来最高的几年,可从信函中提到的年谱米粮按比例上缴国库的数量远远少于实际的产量。那么中间的差量肯定是落在了左相手里。”
……
听着以菲的分析,宁有书心惊不已!左相竟然蒙蔽圣听,以权谋私!好大的胆子,这查出来,可是杀头之罪啊!
以菲端起清茶,浅抿了一口,悠然道,“既然‘年谱’的那两个官员是他的左膀右臂,那我就先断他双臂,再制他命脉,取他狗命!”
以菲这是想要从年谱入手,对付左相啊!
墨玉殿中,太子爷裹着一袭鎏金深黑的披风,懒散的轻靠在床前,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明媚日光,轻眯着眼,冷冷打量手中的木簪。倏然,眼底寒芒闪烁,嫉妒之意流露。五指猛然紧握,磅礴浩瀚的内力狂涌而出,正欲将这讨厌的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