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煜入阵的那一霎那,山坳内忽然烟雾大起,瞬间便将圆木大阵与那惊世绝艳的身影给隐了去。 (.首发)
娄怀挥了挥手,像是要挥走那碍眼的白烟一般,倾着身子,伸长着脖子往山坳内看,可不管他如何睁大眼睛,都窥不到山坳内的一丝一毫。
他看不到,不代表以菲看不到,她有后天之境的修为,眼力非比常人。
只见圆木大阵中雅致绝世的身影令这一方花草树木都失了颜色。莹白透润的面容带着清幽孤绝,修长的身姿如临风玉树,他在危机重重的大阵中游走如龙,散漫的姿态透着凛然霸气,宽衣大袖飞卷如风,如九天之上飞翔的凤凰,华贵雍容却实力强悍。
山坳内,如鬼厉般的呼啸声内夹着阵阵机簧卡动轧轧作响,八根圆木大柱像是铜皮铁骨的铁人,打不伤,砍不死,可它却‘见机行事’找着时机就攻阵内之人的弱处,从圆木中射出的一刀一剑如云雾中忽然透出的雷霆之电,来势猛烈又措手不及。李宸煜根本不理会那些逼人的锐利,身子依旧在阵中穿梭寻找弱处,他穿掠在刀光和圆木之间,身形如鹰似鹄,那些别人看着能吓破胆的刀光剑芒竟不能伤他丝毫。
太子爷在阵中虽然游走自如,可时间一长也不是办法,况且今日已是第三天,再过两个时辰如果不破阵,他们身上的药丸就发挥不了作用,最后指不定要被这毒物夺了性命去!
以菲推了娄怀一把,道:“快看看哪是生门,哪是死门?”
娄怀也甚是着急,“这么大的烟雾,我哪儿看得到啊……”
以菲冷沉着脸,意念微动,调转着丹田内为数不多的内力,浑厚的内力卷起宽大的绣袍翻飞,挥手间,一股飓风拔地而起!恍若海风怒卷彤云,须臾间,山坳内的茫茫白雾被飓风吹得一干二净!
强烈的飓风吹得娄怀都睁不开眼,等他再次睁眼时,便将整个山坳的情形都尽收在眼底。
娄怀也顾不得研究那股突起的‘妖风’,认真的研究着山坳内的阵法。一炷香之后,娄怀凝着眉面带犹豫的道,“偃师大人说过,千面搜杀阵只有一个生门,而一些摆阵高手却喜欢故弄玄虚,摆两个生门,一个是真正的生门,一个是披着生门外衣的死门。而此阵便有两个生门,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我也不确定哪个是真正的生门。”
太子爷飞起一脚,将身旁的圆木大柱踢断,巨大的柱子拔地飞起,散漫悠然的声音传来:“那本太子就赌赌运气,随便选一个!”
太子爷直闯东面,因为那一方是以菲所站的位置!
又是一阵齿轮滑动声轧轧作响,只见那根被踢断的圆木大柱突然爆裂开来,好似天空中突然迸开了万里光辉,耀眼夺目的光芒闪烁处,道道柳叶利刃乍现!
内藏乾坤的圆木腹中,柳叶利刃漫天如雨下,惊得娄怀脸色惨白,“生门在西!生门在西!”
太子爷此时想要飞身撤退,已然不行。也不知是踢到生门机关,只听脚下一声‘咔’响,然后如蝗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射向他。
这些利刃与箭矢太子爷自是不惧,可再威猛的人也抵不过宵小的暗害。只见一道柳叶利刃由西而来,直射太子爷的背心!它恍若天际的流星,极快,极轻,同样也悄无声息的不易让人察觉。
以菲脸色猛变,张了张嘴,却已知来不及了。之后便想也未想,轻身而起,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飞身落下,挡在李宸煜的身后。
好似听到气泡迸裂的轻响,薄如柳叶的利刃瞬间入体。利刃薄且窄,几乎是全部没入体内,只在腰间的衣袍上落下条尾指宽的细缝,如果不仔细看,定是发现不了。
以菲只微微蹙了蹙眉,迅速点了腰间的穴位,不让多过的血侵染了衣袍,后随手用外袍遮了遮。
太子爷见以菲入阵,平静无波的心顿起涟漪,怕她被阵中利刃伤到,挥袖扫落身前的箭矢和利刃,转身环住她的腰,足下轻点,飞身而起,虚空踏步如走飞云,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风平浪静的西边生门。
“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乖乖待在上面不动嘛!”太子爷紧张的拉着她左看右看,像是要在她身上找出点伤痕。
以菲心头一突,手不自觉的掩在腰间,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道,“没事。我要和你一起破阵,时间不多了,再耽搁下去,体内的药丸就要失效了。”
“恩,好,我们一起破阵!”太子爷拉着她的手,屏弃一身凛厉煞气,笑得优雅淡然。两人携手而立,好似站在那华丽的金銮大殿而不是这机关重重的圆木大阵。
如今找着生门所在,何惧他这劳神么子的千面破阵!
麓山之上,李堰满面阴鸷与阴沉,他狰狞着脸庞死死抠住太师椅的扶手,双目赤红如狼似虎,“好!好!竟然是李宸煜亲自破阵。”
戚龙心悸道,“主子。麓山的大阵是我们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被他破了……”我们必死无疑啊!
“他们已经找到生门,杀阵被破是早晚的事。”李堰眼里透着嗜血的猩红,“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去请苗族第一高手莱满,我就不信他李宸煜在一个后天顶峰高手的伏击下还能活命!”
“是。”
……
莱满是苗族中人,生在麓山,长在麓山,对于麓山的地形是熟的不能再熟,他从密道下身,顷刻间就到了山坳处,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一旁,亲眼见着那皇族太子破阵。
他并未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