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直到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年秋末,新野的瘟疫才彻底扑灭,海柱带着刘青,海诚,海松得以回还。
得到消息的那一天,海棠高兴的失控之下,直接在院子里吼了好几嗓子,把身边伺候的小草吓了一跳。
“草儿,你去收拾,这几天,我们就住到襄阳城外十里的驿站里去,我要在那里等阿爹,大哥他们回来……”
“好嘞,奴婢这就去准备。”小草也好高兴,颠颠的跑去收拾东西去了。旁边两个婆子,原还想劝,又一想骨肉亲情,这一别险些生死殊途,海棠兴奋激动些也是正常,便也没有开口。
倒是张氏那边听说了消息后,过来劝,“反正你阿爹他们都没事儿,且就要回来了,这么多天都等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你这样过去,不说麻烦,传出去,与名声也不好。”
“阿娘,没事儿的,我都已经订了亲了,那名声不要也罢,至于麻烦,有什么好麻烦的?不过去驿站里住几天,带点换洗衣服就好了。”海棠其实也知道呆在家里等着更好,可是她实在想海柱父子想的厉害,与其在家里苦等还睡不好,倒不如去驿站里,离得近些,早日见了,也放心。
“可是……”
“阿娘,真的没事儿。”
“大嫂若是不放心,不如我陪棠儿过去……”经历了上次李氏的事儿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海林都觉得没脸见张氏,今儿也是知道大哥跟两个侄子就要回来,他心里高兴,才过来凑凑热闹。
“是啊,不如让二弟陪着一起去,这样棠儿跟着过去也就不怕了……”海氏附和,她是海柱海林的姐姐,自然是希望家和万事兴的,现在海柱回来,让海林去接,也可以增添一下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好吧。”张氏点头。
得到张氏的同意,海棠当天下午,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乘着马车一路往城外而来。
“棠儿……你二婶的事儿……二叔跟你道歉。”李氏的事儿,海林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大嫂,海棠说一说,可是大嫂是个妇道人家,瓜田李下的,对她的名声不好。海棠虽说是侄女,可是平日里海棠不是去州牧府,就是宅在海棠苑,海林也等闲见不到人。如今终于找到机会,他便想跟海棠好好谈谈。
“二叔,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道歉就能够一笔勾销的……”
“我知道……”海林苦笑,“李氏的这一出,虽然我是后来知道的,却也知道,这事儿定是让你跟大嫂很伤心很失望……不过,你相信二叔,二叔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
“二叔,我之前很信任你,这事儿发生之后,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你……以后,我还是愿意相信二叔的……”至于你能不能再重新获得我的信任,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海棠的潜在意思,海林也听得懂,他却依然很开心,“棠儿放心,二叔以后一定会努力让你再次信任二叔的……不,比以前更信任……”
跟海棠说开了,堵在海林心上的大石头推开了,海林的脸色终于明媚了很多,“这次出门,大哥跟诚儿,松儿都吃了大苦头,等到他们回来,一定要好好给补补,也不知,松儿,诚儿有没有长高些?”
海林对海柱家的几个孩子那是真心的疼爱,没有海翼之前,恐怕在海林心里,就连海雪都比不上海诚重要。想到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遭遇了瘟疫这等大事儿,海林心里就疼的慌。
“恩,是要补补,估计都瘦的不行。”
一路上海棠跟海林一边走,一边聊天,倒是没什么感觉就到了驿站。
到了驿站,海棠送上刘表的表贴,驿站里的主事儿也是个心眼活络的,结合近日的流言,立马就猜出了海棠的身份。
不仅殷勤备至的给安排了上好的房间,还及时送上了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以及热水。
“这驿站的主事倒也是个有眼色的。”小草撇撇嘴,“原奴婢说还要花钱去打点呢,没想到,奴婢铜钱都拿出来了,他们竟然也没有收。小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猜到我们是谁了?”
海棠笑笑,随手拿起旁边的筷子敲了一下小草的脑袋,“你可真是个笨的,拿了义父的帖子,又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过来等人的,随便猜一下都能猜到是我,要是这点心机都没有,还想当驿站的主事?你以为这驿站的主事是这么好当的啊?”
“也是哦,奴婢这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是笨死了。”小草懊恼的连敲了好几下脑袋。
第二天,一早,海棠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是刚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认床,还是太过记挂海柱他们,这一夜,海棠断断续续的醒了好几次,现在虽然时间还早,却也已经睡不着了。
“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时间还不到平日里海棠起的时辰呢。
“不睡了,你去跟他们要热水过来,我洗个脸,还有早饭也端过来吧,我们吃了往前迎一迎看看,也许能迎到阿爹他们呢?”
“那行,奴婢这就去。”小草利索的去了厨房,先端了热水过来,伺候海棠洗了手脸,又端了驿站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白粥加两个花卷馒头,并两小碟咸菜。“小姐你看,这里的伙食还不错,这个花卷,跟我们自己做的也不差什么呢。”
“有的吃,就不错了,就你还挑这些。”海棠摇摇头,“你过去看看,二叔醒了吗?若是醒了,让二叔也过来一起用吧?我们等会儿要往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