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道童,除了来接青蒿,还带来了不少青羊山上特有的东西,像是什么野菜干、笋干,最让田沅喜欢的就是那一小袋的松子。【..】
等着青蒿走了,又过了几天,田沅就犹如一个过冬的小松鼠一样,偷偷的到厨房,拿了一个松果球。田沅用她的小手捧着松果球,开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田沅将房门窗户都关好,坐在凳子上,打算自己剥松子吃。田沅掰下一颗松子,还没接着笑几下,她就发现这松子上居然没有缝儿,这让她怎么吃?
田沅鼓着腮帮子,将松球上的松子全弄了下来,这松子没吃到,倒是将手指给弄疼了。
满桌子的松子,外加一个被田沅掰的有了缺角的松果球,就是田沅一个上午的成果。
田沅对此很不满意,可吃又吃不着,光看着又有什么意思?
田沅将桌子上的松子都收集了起来,拿一块布装好,拿着这一小撮松子去了灶间,那个松果球倒是被田沅留在了房里。
田沅像没事人一样来到灶间,将那一小撮松子放到几只小碗里,然后就回打算会房里。
田沅还没出这门口,就被她阿娘给逮了回来。
“你给我回来……这是你什么时候拿的?你不是说要在房里看书吗?怎么弄了这么一小碟东西?”田大娘将那个装了松子的碟子,拿起来在案板上敲了敲。
田沅将跨过门槛的那只脚收回来,转过头道:“阿娘这些松子一定都是坏的,我都剥不开。我去年看你剥给我吃的,都是开口的松子。”
田大娘好笑道:“这松子都没煮过,怎么能吃。家里是没给吃饱饭了,还是怎的?竟偷起食来了。”
田沅道:“那要怎么才能吃啊!阿娘我想吃松子。”
钱氏将灶台上的菜肴都放到盘子里,将围裙接下来,才道:“这松子有什么好吃的,就那么一点点,也就能拿来做零嘴,还是吃饭要紧,”
转眼一年,又到了祭灶的时候,钱氏和田大娘亲手做了给灶王爷的年菜。
“去!将你阿爷叫来,就说是灶间都准备好了,就等他来了。”钱氏拿了一小块饴糖塞到田沅嘴里,哄着田沅去找田希。
钱氏和田大娘看着田沅蹦蹦跳跳的走了,便商量着等下就让下人将松子都剥出来,今晚上就泡上,等着明天煮了就能让田沅吃上了。
等到了大年三十晚上,田沅吃着剥好的松子,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守岁。
今年缺了一个人,这叶子牌是打不成了,田希就叫上几个下人,一道玩击鼓传花。
这田家的下人除了几个值夜的,全来了主屋,数下来也有七八个人。
田希道:“玩这个就为了图一个乐,谁拿到了这锦球,说两句吉祥话也是可以的,要是说的好了还能有赏,不过可不能说前头说过的。”
下人们自是应承,能多得两钱,总是让人欢喜的事情。
田希将一根筷子,和一个瓷做的小酒杯交给田沅,又让田沅背对众人。
“可得拿好了,要是缺了一个可就不成套了,你就随便敲两声,再停下就成了。”田希喝了点酒,这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
田沅嘴里嚼着香香的松子,开始敲酒杯,其实她也想玩这游戏来着。
这游戏只是让下人来玩,田希和钱氏坐在上首看着。田大娘则先带着二郎回去睡了。
这些下人也没读过书,说的大多是些乡间俚语,可就是这样,也逗得田希和钱氏很开心。田希和钱氏给钱给的大方,这拿到锦球的人自然更加卖力,到了后来竟都不愿意传球,要抢着才能拿到球。
到最后,田沅这杯子也不用敲了,那些下人谁拿到了球,就凑上前来说上几句吉利话,有些为此还闹了笑话。
田希和钱氏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田沅也跟着高兴。
自从出了吕良那档子事儿,整个田家就变的特别沉闷,虽说看着还和往常一样,可每个人脸上都少了笑容。
这晚上这么一闹,倒显得整个家都活泛了起来。
田沅还是没撑到放爆竹的时候,就歪歪斜斜地,一手拿着就被,一手拿着根筷子,躺在钱氏边上睡着了。
这田沅睡下后,田希就让下人们都散了,他亲自将田沅抱回了房里,钱氏也一道跟着。
田希道:“你腿脚不好,这大晚上的就别出来了,我将阿沅送到房里就回来。”
钱氏道:“你一个大男人哪能行,你看看你连阿沅手上的东西都没拿下来,也不怕半道上摔了。这大过年的可不能碎了东西。”
田希道:“我这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还是你眼睛尖。”
钱氏啐了一口,道:“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钱氏说着就将田沅的手给掰开,将她握着的东西给取下来,又拿了条小毯子,将田沅给遮起来,才让田希将田沅抱出这房门。
等到了西厢房,田希将田沅放到床上,又让钱氏给田沅脱了外衣,盖上被子,两位老人才握着手一道回了主屋。
今儿高兴,田希让下人们散了之后,又给了他们酒,让他们聚在一起也高兴高兴。除了几个值夜的下人,其他人全聚在一处欢闹。
如今跟着田沅的吴妈妈是田家新招的,她和田家的下人也不熟,只喝了几口酒就回了田沅屋里守着。
她正就着幽暗的灯光纳鞋底,就见田希抱着田沅进来,还很是惊讶。吴妈妈想接过田沅,还被钱氏给制止了。
吴妈妈等着田希和钱氏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