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也没个讲究,这天寒地冻的,吃那一个个菜,倒容易吃到后面凉了肚子,还是这火锅来得方便和暖和。
因为天冷,外头又积了一尺多高的雪,在吃完之后,田希和钱氏干脆让大家都回去,早些躲在**上歇下。
至于到了凌晨要烧的爆竹,等到了点,让田浩一个人去烧去。
田涓抱了杯子来,和田沅睡在一个**上,说是这样暖和一点。
“也不知道阿兄这年过的怎么样,他一人在外头,怕是冷清的很,今年又天冷,他一个大男人,不知道有没有细心的,早早备下冬衣。”田涓忧心的道。
田沅梳好头发,将头发扎好之后,掀了被子上了**,又将**帐放下。
外头还亮着一盏灯,**帐上映着一团橘红色的光团,看得分外分明。
“阿华,外头那灯先点着,等会儿我让你灭了,你再灭了。”
“晓得了,大娘子。”
屋里暖和的很,田沅和田涓都只盖了一条被子。
“三郎信上不是有写,岭南的气候,和我们这儿的不一样,到了十月里的时候,那天上的太阳还是毒的很,跟大夏天似得。也许……他哪儿用不着穿那么厚的冬衣呢。”田沅说道。
“可该置办的还是要置办,总归是过年吗,新衣服总该有的吧?阿兄一路跟的唐家的商队,已经是占了唐家许多方便,难道就连新年的衣服也让唐家准备?岭南的布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自个儿出去买东西,要是被坑了怎么办?”
说到底,田涓还是一百个不放心。
“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得,要是别人不知道你是三郎的妹妹,还以为你是三郎的小妈呢。”田沅轻轻的凑到田涓耳边,带着点调笑的说道。
田涓听后,就有些恼了,推了田沅一把,道:“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
“行!那咱们就睡吧,凌晨的时候,村子里还得放炮仗,到时候肯定睡不成了。阿华把灯灭了。”
映在**帐上的那团橘色光团,飘忽一下,便熄灭了。
还未到凌晨,炮仗也没点上,田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砰砰砰!里长快开开门,雪下得太大,村东头有几户人家的屋顶塌啦!”
这还得了,夜间声音本就传的更广阔一些,田浩立刻就听到了。
原本睡在安氏房中榻上的田浩,立刻披了衣服起来。
安氏也是一脸难受的,掀开**帐,道:“你将靠在门上的那两块板子绑在脚上,大姐特意拿出来的,说是穿了能在雪上走路。”
田浩道:“我知道的,知道的,咱们家一直有这东西,以前下大雪的时候,我和阿姐就穿着,在村里面玩,好些孩子都羡慕的看着。”
田浩点了灯笼,穿着严实之后,便穿上“滑雪板”,鸭子走路似得,往门口去。
老人本就睡得浅,田希和钱氏也都听到了外头的喊声,但却都没有起来道外面,而是让守夜的婆子出来问问。
幸好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要守夜,都没有睡觉。有些个平时舍不得柴火的,今夜为了驱赶年兽,也都将火烧的旺盛。
按说这边的屋子大多是斜顶,要是真下了雪,也会慢慢的滑下来。
可怪就怪天儿太冷了,落下来的雪片,很快的就冻住了,再也动不了。
好在都是乡里乡亲,只要人没事儿,从家里扒拉些能用的东西出来,借住到亲戚家里就成了。
田浩到了早,他站在木板上,也顾不得形象了,来回走动着,问候那几个失了家的村民。
村民都是有些时候都是朴实的,都知道如今正过年,不好烦劳田浩,便都摆摆手,表示没事。
倒塌的几座房子,都是有年头的了,近些年也没有修整过,所以一场风雪,才都垮了。
田浩自是不敢怠慢,特别这失了家的人里头,还有些个姓田的,那可都是田浩的本家,更加不敢重视。
田村长拖着他那把老骨头姗姗来迟,他是被自个儿的孙子背着来的。
“阿浩啊……这里怎么样了,将火把拿过来一点,让我那些个屋子如今怎么样了?”田村长一把拍在一个人的帽子上,又摸了摸拿人头,然后点点头的说道。
田浩在一旁看得,真是哭笑不得,忙慢慢的走过去,道:“族爷爷我在这儿呢……你老人家怎么出来了,外头冷的很,还是快些回去吧。这事儿,我能做好的。”
田村长已是老眼昏花,如今又是在夜里,跟个半瞎差不多。可他不服老啊,总觉得这村子里,离了他就不行了。
田村长梗着脖子道:“那怎么成,我是村长又是田氏的族长,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在场呢。孙子唉……你帮我看看,这里到底怎么了。”
有两个孙子,跟着田村长一道来,在一旁扶着田村长的那个孙子,苦笑着道:“阿浩哥都办妥了,那些没了家的,都上亲戚家去了,除了个别的在翻东西,看看有没有东西遗下的。”
“都解决了?怎么可能!我这儿才刚来啊,你们不会是在忽悠我吧?”田村长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不断的向四周看着。
“族爷爷我先送您回去,你看成吗?这里也出不了乱子,就等着天亮了,在找几个人将这里收拾收拾,其余的没什么事儿了。”田浩凑上前来道。
失了家的村民,哭着过来道:“真是谢谢里长您了,要不是你叫了人手来,又点了那么多火把,我都找不到我家的东西了。就连我家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