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遇的突然,实在是因为过了这么些年,吕良的容貌变了许多,田大娘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等到走尽了,听见了零星话语之后,田大娘才认出人来。
可就算是认出来了,田大娘也不想和吕良搭话,而是直径走了过去。
沈朴跟在田大娘身旁,侧目的看了吕良一眼。沈朴并不知道吕良张淑敏样子,可眼前这实在是,让人看着有些失望。
赵大从门上开的门洞里,见着田大娘来了,便开了门将田大娘和沈朴迎进来。
吕良倒是也想进去,可他到底是个当官的,实在是做不出,强闯民宅的事情。
等进了自家爹娘的门,田大娘才感觉腿一软,想站在一旁的沈朴倒去。
田大娘轻轻拍了胸口,向门那儿看了一眼,这才道:“那人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他……”
沈朴这时才回过神来,指着门,道:“原来他就是……”
田大娘拍了一下沈朴的手,站直了后,肯定的道:“就是他!咱们先别说了,先到里头见爹娘去。”
两人像是打哑谜一般,说了一段话,让一旁的下人,听得是云里雾里。
等进了主屋,果然见一家人,除了安氏要养胎,其他人都在。
钱氏急忙起身,走上前来握住田大娘的手,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可在外头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田沅“噗呲……”一声笑了,她阿婆这话,可说的真是狭猝。
田大娘道:“阿娘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哪儿巴巴的去看。今个儿可不是我要来的,是您的女婿,想上门来看看你。”
钱氏看向沈朴,见他两手空空,便没了那股子热情劲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田希倒是摸着胡须,开口道:“女婿你来了,来的正好,我前个儿得了瓶好酒,可家里都没人愿意陪我喝,你来了正好陪我喝上两杯。”
沈朴笑着道:“自然是听岳父的,不过我来是为了……”沈朴略有尴尬的,看向门外。
田希却不在意的挥手,道:“外面那人你不要管,先晾凉他,等一会儿再让他进来。”
田浩在这时站了出来,道:“阿爷那我就先出门去了,今个儿说好了要去钱家村看看的,再不去就晚了。”
“那你早点回来。”田希叮嘱道。
田沅也起身道:“我去送送二郎,你们慢聊。”说完,田沅将田涓也拉了出去。
田浩牵着头驴子出了门,刚将遮耳的帽子戴上,就见外头那辆马车上,哆哆嗦嗦的下来一个人。
吕良握着个手炉,又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看着缝隙里满是泥土的青砖地直皱眉,过了一会儿,才伸出一只脚拉,下了车子。
田浩看着那人满是嫌恶的模样,便一阵的恶心,说还不知道吕良的底细,难道真就因为喝了几口皇都的水,人就变得金贵起来了?
田浩心里虽思绪翻腾,可面上只将吕良当成了隐形人。田浩跨上了驴背,挥了下手中的鞭子,便准备外村头赶去。
哪儿可还有好几个他雇佣的健壮随从,等着他呢。
吕良原是摆足了架子,正当他打算慢悠悠的开口,与田浩好好的续一番父子之情。
可吕良刚张了口,田浩便只留下背影和驴屁股给吕良。
吕良望着田浩的背影没有说话,倒是跟着吕良的那个随从,朝着田浩站过的地儿,吐了一口唾沫,还碾了几脚。
“什么玩意儿,一定是自家的爹娘没有教好。咱家老爷亲自上门来,居然两个毛头小子都敢这样无理,真是没王法了。”那随提了几下田家的大门,又朝着门内叫骂了几声。
田家的大门早已经关紧实了,就算拿随从再怎么踹,那门都没有开。
田沅往后退了半步,又眨了眨眼睛,这才再从门缝里往外看。
田沅早已对吕良没了什么印象,如今眨一见到,就跟见着个陌生一样。
“阿姐……外头那人,真是我爹,我怎么半点也认不出来。”田涓单脚点着地,手还背在后头,显得有些紧张。
田沅笑着道:“应该是,这外头那人刚来的时候,你没听到他报的名号,可跟你那渺无音讯的爹,是一模一样的。”
沈朴在这两姐妹身后咳嗽一声,道:“岳母让你们回房里去,没事儿别出来,要是可以的话,也可以上那边去。”沈朴向东边指了指。
田沅问道:“是不是要‘请’外头那人进来了?”
沈朴浅浅的点了头,算是回答了田沅。
田涓手上静静抓着两边的衣服,小声的问道:“阿姐……咱们还是去看看阿佑吧。”
田沅自是点头,向沈朴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田涓从小门里,去了东边的院子。
按说如今吕良是官,田家是平民,应该出来跪迎吕良才是。可居然谁都没有提这个,就连沈朴这个最正统的读书人,都没有说一句不是。
田希也钱氏在屋子里头坐好了,田大娘则去了两位老人屋内坐着。
倒不是田大娘在躲着吕良,而是田大娘实在是觉得吕良这人恶心,连看都不想看。
吕良进了屋,一看座位,便只能憋屈的坐在田希和钱氏的下手,还得假模假样的先向两位老人行礼。
“多谢二位,帮我照顾一双儿女,如今我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将他们接走抚养,以全这段父子之情。他们两的母亲去的早,我心中甚是悲痛,不想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原来来之前祭拜一下,可竟连郑氏的坟茔都没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