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年前,受到了田汾的来信,这总是好事。和这封信,一同捎回来的,还有一些岭南特有的水果,做成的果干。
果干的数量很少,有一些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坏掉,连味道都变了。
田沅看着那些桂圆和荔枝干,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明明在前世,这些都是极其平常的东西,可如今倒成了媳物件了。
田希挑了果壳完整的干果,放到祖宗牌位面前供上,这才让家里人,吃剩下的。
田沅抓了几个桂圆,捏碎了外头的壳,捡了里头琥珀色的果肉吃。在嘴里嚼了许久,田沅才咽下。
田沅像是从来没吃到过这东西一般,又接连吃了两三颗。
每人都尝过之后,钱氏便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准备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安氏因为怀着身孕,很多东西都在忌口。这南边的果干,田家人并不敢给她吃,安氏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吃。
田浩悄悄地跟安氏说:“你不是最近一直在念叨,想吃县城里糕点,我明个儿就给你买去。”
这糕点还没吃上,安氏的心里就已经是甜的了。安氏便点了点,看向自己的肚子。
田希只吃了几个,便喝了好几杯的水,还咳嗽了两声,道:“也不是很甜,怎么吃了就觉得嗓子里难受。”
钱氏也觉得嗓子有些难受,只是没有说罢了,她看了田希一眼,默默的开始喝水。
这桂圆是热性的,确实嗓子会难受,可如今才吃了几颗,田希和钱氏就有了一些症状,这反应也太大了。
田沅忙道:“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别的地界儿地里种出来的东西,可能不适合我们这儿的人吃。”
钱氏喝了水,嗓子舒服了,才道:“本来也不打算吃了,这媳的东西,要等到过年的时候,用来招待客人的。”
钱氏说的招待客人,可不是拿出来给客人吃。而是等有客人来的时候,就拿出来给客人看看,再说说这事田汾特意送来的。
要是那客人看了后,嘴上说的好话,眼里也满是羡慕,钱氏才会真的给那客人尝一尝。
田沅在一旁笑呵呵,“那可得放好了,这东西是甜的,可容易招虫子。”
“那还用你说。对了,你们一个个将吃出来的核,都给我放在一处。咱们在自己的里头里种种看,看看能不能生出一样的果子来。”钱氏说完,便将自己吃出来的核,都归拢到一处。
田涓只吃了一颗荔枝干,就再也舍不得吃了,就怕一不小心吃完了,便再也没有了。
田涓捏着自己的那颗荔枝核,问道:“阿婆我可不可以自己种种看?”
“现在哪能种得了,再怎么也要等到开春了才行。你先自个儿收起来,等来年开春,给你找个瓦盆,自己种去。”钱氏不在意的道。
田涓却把这话听进去了,她打算将这核清理干净,放太阳底下晒干以后,找个荷包放着,等来一开春,就拿出来种下。
既然田浩答应了自个儿的媳妇,要给她去县城里头买吃的,田浩隔天一大早便骑着毛驴儿,往县里去。驴上还挂着两个筐子,方便田浩放东西。
来了县城,田浩自然也要往岳父岳母家一趟,去看看两位老人。在安家便了午饭,田浩便起来,安氏最喜欢的那家糕点是开在何处。
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家点心铺子,因为经营不善,早就关门大吉了,如今是再也吃不到。
田浩听后倒是头疼起来,这要怎么和他媳妇交代呢?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咱们家里也只有我那丫头爱吃点心,喜欢没事儿去买上几块。我也前几日想到了,想带几块过去看她,才又去了那家铺子,这才知道已经关门歇业。”安母安慰道。
田浩的眉头还皱着,这都答应要给带的了,这会儿子带不回去,那不是说话不算数吗?这以后,还怎么在自己妻子面前,有威信。
而且……田浩也不想看到,自己妻子露出失落额眼神。
田浩道:“虽然铺子关了,可做点心的人家,可还在县城了,我可以出钱,让他做一炉子出来。”
田浩充分体现了有钱任性,连他的岳父岳母听了,也是一惊。
安父道:“随便找家铺子买点儿回去就得了,南街上就有家味道差不多的,别费那心思了。”
田浩笑着道:“不费什么,不过就是向人打听打听,要是真的找不到,我再去买别的。”
田浩起身,向两位长辈行礼,道:“那岳父岳母,小婿就先告辞了。”
安父安母自是微笑着同意,等田浩走了,老夫妻两人凑到一处,直说这个女婿找的好。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看中的。”安父略带得意的道。
田浩没想着,就这样满大街的找去,他直接去了县衙,找沈朴打听去。
“我听外面的门房说,是我的侄子来找我,我还以为……没想到居然是你。”沈朴在县衙外头,找了一个茶摊,和田浩一道说话。
田浩道:“让沈叔见笑了,我这次来找沈叔,是为了一桩小事,不知道沈叔能不能找人帮着打听打听,要是打听不着,那也没关系。”
沈朴看着田浩那拘谨的样子,也是一笑,道:“那你倒是和我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田浩便将要找的点心铺子,和沈朴讲了,沈朴听了后,便道:“那个铺子,我倒是有点印象,因为做的点心好吃,我也去买来吃过。可是后来……据说是原来的点心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