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对于自己的人生大事,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了。
这两兄弟的亲娘没得早,这自小到大,很多事情都是直接与沈朴商量,这说自个儿亲事的时候,也是一点儿不含糊。
沈二郎的那些要求,倒也还算合理,谁都有那么个偏爱,心中描绘的妻子形象,自然也是往那上头靠。
沈朴听了自己儿子的描述,细细的记在心里,回头和田大娘商量。沈朴看着他儿子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在心底很是狠狠嘲笑了一番他儿子。
沈二郎倒也没提什么相貌上的要求,这娶妻娶贤,这相貌只要过得去,那就可以了。
让沈朴没想到的是,他这儿子平时挺咋咋呼呼的一个人,讨妻子的时候,居然想要一个文静一点儿的,
田大娘听了,倒是很对胃口,那阿雯不就是个文静的。
田大娘觉得这桩亲事,定是不会错了,便将沈二郎叫道了跟前,将要与他说亲的事讲了。
沈二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一味的道,“全凭母亲做主。”这这倒让田大娘不好办了。
去年蝗灾的时候,钱氏的最后一个兄弟走了,今年田家一家子,便不往钱家村去了,那边的一家子可都在守孝。
这初三倒是得了空,一家子坐在院子里,嗑着瓜子正聊着天,便听见外头有人来拜年。
因往年,与田家相熟的人都知道,这一天田家是没人的,因此都不会有人来拜访。可没想到头一年有人,一家人呆在自个儿家里,就有人登门拜访。
钱氏赶忙让下人,将这院子里打扫一下,预备了纸篓在每个人跟前,可总有些果皮、瓜子壳落到地上,不打扫一下,怎好接待客人。
来人是唐渊,钱氏一见人来,便问道:“这小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像是见过似得。这位小郎君,你真是来咱们家拜年来的,不会是走错了门。还是向我老头子寻人的?”
田希是里长,自然对于这里的户口人员是门清儿,要是真有外地寻亲的,一般找不着人,都会上田希这儿来。
田浩捂住脸,即使走到钱氏身边,小声儿的说着唐渊是谁,和家里有什么关系。
钱氏这才恍然大悟,还拿手肘,顶了顶一旁的田希,道:“原来是那小郎君,你还记得不?”
田希自然是记得的,他对钱氏道:“记得的,记得的,这位郎君的父亲,还尝尝写信过来,逢年过节不也让人成车成车的送节礼过来。”
“谁跟你说这些……怎么就你记得,我偏不记得了。”钱氏小声嘟囔。
唐渊在一旁笑了,这样一个可爱的老太太,谁见了都愿意多多的孝敬她。
“是我来的太唐突了,只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去哪里才好,所以才贸贸然的……”
唐渊人长得白净,又有几分瘦弱,看着惹人怜的。他说着的话的时候,还故意将头低了一点儿,看着就令人怜惜了。
田沅在一旁“呵呵”,这长得好,就是占便宜,没看见钱氏已经拉着唐渊,说些关心的话了。
钱氏拉着唐渊的手,道:“你既然依然在外,怎么不上我们家来,和咱们一道过年。”
唐渊也是个会说的,没一会儿就将钱氏哄得哈哈大笑。
唐渊道:“田娘子你,可是把我给害惨了,我原是来做米粮生意的,打算狠狠地赚它一笔,可被你怎么一搅和,这粮价提不上去,买的人也没我想象的多,这一趟我怕是要亏本了。”
田沅挑眉,这话怎么转到她身上来了。
田沅道:“若是真亏了本,你哪还有闲心,规规矩矩的上我家门,怕是我家那不怎么结实的大门,要被人找人给砸坏了吧?”
钱氏瞪了一眼田沅,道:“你怎么说话的,快和人道歉。”
田沅肩膀一松,“果然这孩子啊,还是别人家的好。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阿婆就向着别人了。”
“你这滑头鬼,快和人道歉。”钱氏笑着道。
唐渊见这一家人,与他见过的人家,都不太一样。虽看着有些没大没小的,可很是和乐,一家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小的。
“是我的不是,我就想和田娘子开个玩笑,没想到老太太您倒是当真了。”唐渊微弯着腰,想让钱氏听得更清楚一点。
钱氏却没有生气,还问唐渊,“没有赔钱啊?没有赔钱就好。你还那么年轻,就算这次赚不到钱,以后也还有的是机会。”
这回倒换成唐渊哭笑不得了,钱氏怕是以为,唐渊是在哄她呢。
钱氏还想要留唐渊在家里赘日,可唐渊又不是,真的是一个人,他可是光仆从就能塞上一大车子,能别提那些伙计和临时招的人手。
田希也跟着帮腔,道:“咱家有房间,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在这儿住上几天。等到了出去,和咱们一道上山去,记得你前些年来这儿就是为了看病,这回跟咱们去正好找原来的道人,帮你复诊一下。”
唐渊到底是没住下,不过倒是答应明天再来田家,后天则跟着田家一道到青羊山上去。
钱氏又拉着唐渊,在田家坐了许久。唐渊长得好看,就算是坐着不说话,让钱氏多看几眼,钱氏都觉得舒服。
更何况,唐渊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唐渊肚子里,像是有说不完的事情。这些年来,他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南闯北,行商买卖,见过各地风貌,人情故事。他挑着有趣的,和田家人分享。
田家众人听了,还会一惊一乍的,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