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朴这样说,田大娘便觉得心里一突,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朴。
“我这不是想着为咱们县令分忧,你那闺女的本事,真是不小。你一直在村里,可能不知道,清泉村内的蝗虫,比其他村里那些个,真的能明显看出少很多,那还不是你女儿治蝗有功,我这是打算给你那女儿邀功去的。”沈朴说完,便又急不可耐额走了。
这县衙里头忙得很,沈朴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空,才能回来一趟。
沈朴去县衙的路上,越发觉得这个媳妇娶得好,这媳妇不仅自身好,身后更有个好的家,能互惠互利一起变得更好。
田沅看这个方法有效,到后来更是直接就给蝗虫粉。她也没瞒着村里人,更是当着村人面儿,亲自吃了一回。
磨好的蝗虫粉,其实是有味道的,本身又用盐水煮过,吃起来并不难吃。
田沅当着村人的面,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面上一点都不勉强,她嚼了几下,还吃出了虾皮的味道。
田家的其他人,倒是吓了一大跳,这村里以前可谁都没有吃过蝗虫这东西,今年好真是头一遭。其他人吃的时候,自家人是没有感觉的,如今田沅吃了,钱氏恨不得立刻绑一个郎中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乱来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呢,这东西是好乱吃的吗?”钱氏拍打着田沅,又是哭,又是骂的。
“咳咳咳……”田沅慌乱的往桌子那里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后,一脸舒爽的道:“都快把我噎死了,这东西可真干。”
钱氏楞了一下,然后又上前去打田沅,“你这真是要把我吓死啊,我都将你拉进来了,你好歹吐出来啊,怎么还真吃下去了。”
田沅任由钱氏打着,她知道这一回是吓到钱氏了,可她要是不吃,外头田浩做得那桌子,就要被人掀了。
加工用具的限制,使那些蝗虫,并不能磨成很细腻的粉末。而且蝗虫量大,为了追求速度,自然也不肯能细心检查。
有个村人,从那换到的粮食里,发现了一根细腿儿,这可就成了了不得事了,这腿是什么东西上的,明明吃的是田里长出来的粮食,怎么会有这荤的东西。
那人也是有些脑子的,他没有立刻吵起来,而是再去问了几个人,看看别人又没有这个发现。
这一问,还真有人从那些田里长哪儿换来的粮食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虽然吃都吃了那么些时候了,也没见人吃出什么问题来。可在大家经过这蝗灾之后,这人心早就浮躁了起来,如今找到了一个抒发点,立刻就聚在一起,要找田希这个里长讨个说法,最好能打上一架,让他们能得些权利。
凭什么他们就要吃这些奇怪的东西填饱肚子,而田里长一家,就可以吃着精细的粮食,看着他们挣扎。
那些人的双眼满是血丝,人又有些亢奋,有些人手中更是拿了凶器。
有人聚众闹事,自然也有人通风报信。
田希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他原本正在田里看看那些被烧过的田怎么样了,没想到村里就这样乱了起来。
田希立刻叫上他所有的佃户,拿齐了家伙,准备好好的给村里那人,将将这村里的规矩。
田氏族中的其他人,有些也知道了这些事,都是一个姓的,他们自然帮着田希。再说,要是田希家中出的那些注意,这村子怎么可能安稳到现在。
他们可都听到了,已经有几个村的富户,都被村中那些破落户给劫了。
两边人马对峙,倒是田家这边的人更多一些,有些跟着田沅认过字的,更是想将与自己相熟的长辈劝回去。
田浩见着这情景,立刻将那些拿着蝗虫来兑粮食的孩子给哄走了,这什么面事,可都别牵扯到孩子。
田家的族人,组成了人墙,将那些冲击的人群,挡在外头。
田沅听到了动静,不顾钱氏和安氏的阻拦,打开了门出来面对人群。
那些人吵着闹着要个说法,田沅听了不听,只找出一个嗓门大的人,将这事什么东西做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可那些人还不依不饶,一定要什么赔偿。这有什么赔偿给他们,这村里能有今天这副样子,还不是因为田沅想出了这办法,不然这些哪还有力气吵架,早就去喝西北风去了。
秋天本就容易燥,多说了两句,这火气就上来了。那些人不过抓住了一些细枝末节,便觉得自己得了理,可以为所欲为。
“你们是不想换了是不是?”田沅阴沉着脸问道。
“谁知道你们在里头放了什么,吃死了人可怎么办?我们辛辛苦苦帮着你们抓蝗虫,得罪天上的神仙,你们家就给我们一些,这些不是人吃的东西。这姓田的,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这只要是在场的,姓田的人员,都变了脸。
果然就不该对着这些人太好,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那些个老一辈的田氏族人,眼中满是恶意的,看着那些作死的村人。
田沅到底年纪轻,被说了两句,这脑子就有些昏头了。
“我……我……”田沅向四周看去,往那放满蝗虫粉的袋子里,抓了一大把,对着众人道:“这怎么不是人吃的东西,我这就吃给你们看。为了让你们吃的放心,我费了多少工夫,就连盐都用了几大罐。”
田氏的一些老人,赶忙劝道:“侄女儿(堂孙女儿),你可别糊涂了,可千万别乱吃。”
田沅脑子昏昏的,在天上还时不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