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日子过得好了,便有心思想点儿别的,比如田沅为什么不成亲?
村里不少都是田沅的长辈,那些长辈别的本事没有,可摆起长辈的派头来,那可是大大的有。
他们可不管田沅到底为什么不嫁人,又愿不愿意嫁。他们都认准了,只要到了年纪,就应该嫁人,田沅不嫁人一定是她有问题。
瞧瞧,这说的多理直气壮,好像只要田沅不嫁人,那便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给村里丢了多大的脸似得。
他们全然不记得,要不是田沅,他们还不能赚上钱,能有闲心唠嗑,。
那些人私心里想着,将田沅嫁到自己家或者与自己相熟的人家人中。
这不就是抱了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到了家中。知道到了自己家中,别人就别想分到一丁半点儿金粉。
可任由那些来提亲的人,将男方家中,说的是天花乱坠,田希巍然不动,就是不打算将田沅嫁出去。
倒不是没有打过歪主意,想着直接将田沅抢回家,然后发过一回喜饼就算是成了。
只可惜,他们说话的时候不严密,被告到了田希哪里,田希直接就着人将他们打了一顿,并且连村中该分到的东西都没了。
田沅去了主屋前的走廊都没有挨着脚边,便听见里头大声的说话声。
“你们家的小娘子,确实是没的说,样样儿拿的出手,模样、性情在这村里也算得上是顶尖的。只不过在怎么好,年纪到底是大了,越过年去都要满二十了。”来说亲的婆子,怪模怪样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胡说!”钱氏拍着桌子反驳道:“就算过了年,也不过才十九,怎么就满二十了?”
那婆子嫌弃的说道:“不管是二十还是十九,那都是老姑娘了,再不嫁出去,就只能嫁鳏夫了。这好姑娘,哪会留到这岁数,别是……”
那婆子眼睛里满是恶意,像是在说,别是你家姑娘有病,所以不能嫁人吧?
钱氏也不跟人废话,直接将人丢了出去。
那婆子被田家两个健壮的下人托着,脚后跟磨着地面,一路惊呼着,被丢到了门外。
那婆子结结实实的摔倒了地面,起身就拍起门板来,跳脚叫骂道:“你以为!你家这姑娘,还真就成香饽饽了。我要不是好意,才不会来你家说亲呢,谁不知道你家这姑娘,主意大着呢,跟个男人似得,一点儿也不讨男人喜欢,要不是看着你家钱多,谁会……”
阿春拿着把菜刀,开了门从里头走了出来,阿春拿那刀刃指着那婆子,反唇相讥,那刀刃上还低着血。
“咱们家小娘子,那是要做大事的人,能跟那些除了嫁人,下半辈子靠着男人养的人一样吗?你也不看看,这十里八乡,谁配得上咱家小娘子,我家小娘子,可是得过圣人赞赏的,县志里都写着呢,”阿春将手中的刀子收了回来,道:“杀着鱼呢,就听你叫唤了,把我的鱼都吓得掉地上了,你得赔我。”
阿春成亲之后,越发的牙尖嘴利了,那婆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还真就讨了钱出来,给了阿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阿春都拿着钱,关门会里头,继续杀鱼去了。
田沅在门内候着,等阿春进来了,便道:“回来即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快去洗洗,和我好好说说话。”
阿春笑着道:“我哪是帮你家做事,我是在帮我阿娘呢。不过小娘子既然说了,那我这就去将身上这身卸了。”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闲,阿春才能脱身来了田家看她爹娘。阿春去年生了个儿子,除了月子后,就一直围着她儿子转,一刻都不得闲。
“当初我就不该听我阿娘的话嫁了,这嫁人有什么好!自生了孩子,我都没时间好好的搭理自己,脸皮都糙了。”阿春抱怨着。
阿春跟着田沅,学了许多东西,也包括田沅平日里的一些习惯。
田沅洗澡洗的勤快,阿春也跟着养成了一样的习性。
可自阿春嫁了人,她便不能像原来那样洗的那么勤快了,就是洗脸盆里多加点儿水,都会被婆婆念叨上半天。
这些话阿春不能和任何说,她每次道爹娘这儿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也是有和田沅能抱怨上两句。
阿春只是需要一个聆听的对象,并不需要田沅说些什么,或者出些什么主意,等阿春说的舒爽了,她又说了些趣事,大多是关于她儿子的。
在这地方孝字大过天,可只要应对得当,也不用真的事事都顺着自己的长辈。
阿春在这上面做的很好,他牢牢的将自己的丈夫抓在了手里。在别人面前,她对自己的婆婆也是千依百顺,邻里之间都说她找了个好媳妇。
不过婆子两人内里怎么样吗,就知道她们自己知道了,虽不是剑拔弩张,可也不是亲如母女。
田沅听得多了,更加了解只市井之中的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也知道了女子的各种不容易。
阿春在她婆家那边,还是有些脸面的,一是阿春识字,而是阿春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东西,别人家中要是有个什么,都会请阿春去帮忙,没过多久,周边都知道阿春是个有大本事的。
阿春说完了,便又去找她阿娘,母女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阿春的男人便来接她走了。
田沅坐在房中,哪儿也没去,支了窗子,坐在窗前做衣服。
至于刚才提亲那事儿,田家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今儿来的那个人,要不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