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沅带着两个孩子,在钱家的院子里坐着。
钱家村这几年里,也更新了耕种技术,不仅普通的村民受益,做村长的梗是得了天大的好处。
这不,这钱家的房子,就是重新翻新过的,连地上的砖都是新的。
“你们闷不闷?要不要去哪里走走?”田沅向两个孩子问道。
两个孩子一齐摇头,男孩儿道:“在这儿坐着就挺好的,我觉得这里的东西都挺好玩的。”
田沅摇头,这两个孩子,以前到底是怎么过得?怎么连这院子里一些,及其平常的东西,都觉得好玩。
田沅原想和这两个孩子,继续一道坐着。可钱家的长辈,却潜了媳妇来叫田沅,说是有事情与田沅讨论。
田沅便让在一旁拿着本书看得田浩,顾着点这两个孩子。田浩点头答应,支吾着说了两句。
那个媳妇,领着田沅去了屋内,一屋子的女人,都往田沅这边看来。
田沅被这些目光,看得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可不是个好预兆。
果然,在座的的妇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夸起田沅来,在她们的口中,田沅头上的一根头发丝儿,都能夸出一朵花儿来。
田沅心中“呵呵”,这般殷勤,一看就不正常。
钱氏和田大娘在一旁喝茶,就像看戏似得,看着这帮子媳妇争着说话。
“要说咱们家姑奶奶的这位孙女儿,那真是样样都好,十里八村都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个周全的人来。真不知道,到最后会便宜了那家小子。”
这正题总算是出来了,田沅都能猜到这些人后面,会说些什么了。
别的媳妇,见被别人抢了些,便将那位抢先一步说话的,往身后一推,小走几步,走到田沅面前,张口就来。
“我跟你说呀,我娘家那边儿的嫂子,认识一位俊俏的小郎君,也是读过书的,家里也有些田地,我看您被他就正好。”
田沅抬起手,用手掌往脸上一抹,这位早上吃了猪大肠吧,不然这嘴怎么那么臭。
田沅从荷包中,拿出一方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不管那位媳妇说什么,田沅就是淡淡的笑着,不说话。
直到那位媳妇,说的口干舌燥,咳了两声才罢。
那些话,田沅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您说的可真是好,可我怎么记得,您也有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儿。怎么不将您女儿嫁过去,偏偏要给我做这个媒?”田沅并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她接着道:“你们都是知道的,我这从小到大,所学的东西,都是从我娘哪里学来的,所以这亲事啊……我想和娘一样。”
那些跃跃欲试的媳妇,像是被人剪了舌头一般,都不说话了。
田大娘当年的亲事,那可是在这附近的村子里,传了好久。招赘啊……那可不是谁都能像田大娘那般,有这样的好命的。
田大娘笑笑,她的女儿,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们是不是都想给我保媒?”田沅寻了个地方坐下,抓了把瓜子。
田沅用自己长长的指甲,一个一个的剥着瓜子,剥完一个,放一个瓜子仁在说上。
田沅用右手的第二指关节,有韵律的瞧着桌面,故意道:“你们在说那些男的之前,先听听我有哪些要求,你们听完了,再看看你们寻摸过来的那些,符不符合要求。要是不符合,你们还可以继续找找。这第一啊,就是那脸必须长得好看,像我爹当初那长相,那才能生下我这样漂亮的闺女不是?”
“咳咳……”钱氏忙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喝了口水,这才将咳嗽止住。
“这第二呢……”田沅不敲桌子了,而是抬起右手,伸出连根手指。
“行了,阿沅你就别逗这些人了。”田大娘向众人道:“孩子在家中自在惯了,有什么说什么,你们别和她计较。”
田大娘都这样说了,在场的各位,自然就不能跟个小孩儿计较。再说,他们也都有着算计,这是被田沅这么一搅和,谁都没讨到好就是了。
“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啦!”钱九跑进啊来道。
“你出来干什么,你身上还有孝,真是晦气!”
这话显然就说的有些过分,也有点不地道。又不是什么特别讲究的人家,再说这钱家的屋子,也没有大的,能给钱九专门辟出一个地方,让钱九一人呆着守孝。
钱九又道:“田表弟和家中兄弟打起来了。”
钱氏和田大娘立刻冲了出去,这一屋子的人,哗哗的往外涌。
田浩将其中一人压倒在地,拉着人的耳朵,道:“拉人耳朵好玩吗?你说好玩吗!”
田沅拨开人群,才看到她的妹妹,正在捂着耳朵哭,裙子也被扯得有点掉了,田大娘正打算带着人去屋子里面,整理衣服。
钱氏则在一旁拉着田沅的手,抱怨道:“每次来,每次都要出点儿事,原以为这家中与你年纪相仿的姑娘都嫁出去了,再也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没想到啊……”
钱氏又走到田浩身边,道:“二郎你还不起来,也不嫌硌得慌。”
钱家的众位媳妇,都被挤兑的满脸的通红,特别是那个被田浩压在地上的孩子的母亲。
田沅站起来之后,又踢了踢那个还在地上呼痛的孩子,道:“我原以为,你年纪比我大,个子比我高,长得也比我壮实,一定是很能打的,没想到原来是个草包。”
田沅轻声笑了笑,田浩早已在钱家这些孩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