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为了田沅的教育问题,特地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当然参加这次会议的人里面并不包括吕良。
在那次会议之前,吕良早就因为他的光荣事迹,踏上了去府城的求学道路。
这次会议总的来说,田沅聪明那确实是好事,大家也觉得高兴。
可要是没有好的老师来教,那就算有再聪明的脑袋,那也是白瞎,说到底这自学成才的例子,实在是太少了。
可这好老师真的太难找了,田家众人又怕把田沅教坏了,只得先让田沅自己慢慢摸索。
好在田沅也是个安静的,只是自己一人细细琢磨,并没有说些什么惊人的话语,或者做些让人诧异的举动。
众人再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田沅还是个好孩子便也放下心来,只是大家总想让田沅活泛活泛,别跟个老太太似得。
这一主意的结果就是田沅病倒了,最后大家想想,到底是省心的孩子让人更安心,也就打算以后按着田沅自己的心思来,只是稍加管束。
田家众人吃完晚饭,聊了一会儿家常便各自回房歇下了。
田三娘坐在床沿,替田沅盖好被子,轻轻地哼着歌,似是要等田沅睡觉了再离开。
田沅虽说闭着眼睛,可那眼珠子却在那眼皮底下转个不停。
田三娘道:“阿沅想什么呢?还不快睡。”
田沅立刻睁开眼睛,对田三娘道:“小姑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走啊?阿爷答应让我骑着驴子出去看看的。还有我病都好了,是不是可以搬回去住了?”
田沅之前并不是一个人住的,她和田三娘一起住在西厢,只是在病了之后才挪了出来。
田三娘轻声道:“过几天就给你搬,你的这些被褥床铺到时候都要换了,只是这几天家里忙,没空把新的拿出来晒,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吧!至于那驴子,你得自己问阿爹去,我可做不了主。”
“行了,快睡吧!早早睡,才能长高高。”
“恩!”田沅听了回答,闭上眼不再去想心事。
田三娘静静地坐着,等到田沅真的睡熟了才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候着的下人,见田三娘出来了,立刻将手炉递了上去。
田三娘接过手炉,被下人伺候着,也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白天闹了那么一通,田希和钱氏皆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也早早歇下了,俩人在床上还有事儿没事儿的叹息一声,他们真的是老了。
吕良裹夹着咧咧寒风回到田宅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跟着吕良的下人,上前敲了两下门,轻声道:“开门呐,姑爷回来了。”
不多时,大门响着“吱呀……”的声音,慢慢地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里面的人,见外面的人真的是吕良,才快步迎了出来。
开门的赵老头道:“姑爷你回来了,你快回屋歇歇,我这就让人给你送些热水过去。”
吕良点点头,僵着一张被风吹冻得脸,略显‘高冷’的进了屋。
赵老头拢了拢衣领,向外头张望了一下才将门合上。
早有人先一步比吕良到了书房,将油灯点燃,生气炭盆,不至于让吕良感到寒冷。
吕良简单洗漱过后,拿着本书,映着灯光细细看了起来。
吕良对于读书这一事,真的是十分用心,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皆是在学习。
只是今天吕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页书看了许久都没有翻页。
第二天一大早,透着微光,天地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似是下过一场雪。
可凑近一看,才发现那瓦上,枝头上,麦田里,结的都是霜。
吕家人早早的走在小道上,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唯恐滑倒。
农妇的脸过了一晚,显然是消肿了,不过却有一大片乌青在脸上,显得越发狰狞,农妇道:“我说当家的,干嘛那么早出门?你看这天冷的。”
吕叔叔道:“你懂什么!就是要早点去,才能显出我们的诚意,说不得还能吃到顿早饭。”
农妇舔了舔唇,想着昨天晚上吃的那些点心,真是香甜的不行,那点心里头放了不少糖和油,看得她心疼。
“那当家的我们走快些。”农妇被勾起了馋虫,得力的说道:“哎,你看看前面是不是站着一群人啊,怎么把路都给堵上了。’
农妇并有看错,这条路的尽头正站着几个人,往吕家人这边望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农妇自己看了看,觉得这几人都极其眼熟,她对吕叔叔说道:“你看看那几个人是不是嫂子的娘家人?我怎么看都像是嫂子的兄弟。”
吕叔叔瞧了瞧,那几个人确实是他嫂子的兄弟,怎么几个人一大早站在风头里,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等到吕家一行人走进了些,姜家人似乎也确定了这些人是他们要找的人,便也迎了上去。
姜家人谨慎的问道:“你们可是吕良的伯父和婶子?”
吕叔叔迟疑道:“是,我们是,你们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姜家人一听回答,眼睛一亮,带头的立马道:“找的就是你们,快跟我们走一趟。”
那几个上前就来抓吕叔叔的胳膊,也不说别的,拉着吕叔叔往一个方向走。
“哎,哎,哎,你们怎么上来就抓人啊?好歹都是亲戚,怎么跟土匪似得。”农妇见这几个姜家人面露凶相,壮着胆子说道:“我说大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们没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