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看着自己婶娘如此行径,实在是看不过眼,便道:“婶娘要是想吃,我让人你给包起来带上就是了,真的不必如此况且这些都脏了,还是不要吃的为好。”
“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吃,才这样说的吧。你说说你这个当家的,饭都不留我们吃一顿,就让人赶我们走了,拿你点儿点心怎么你了?”要不是那农妇的手要兜着衣摆,怕是要指着吕良的鼻子骂。
田希和钱氏的脸都是一抽一抽的,他们又是生气,又是想笑。他们真的是许久没有遇见,敢在他们面前这样放肆的人了。
钱氏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几个人了,便道:“阿良你好生送送这些人,这半晌真的是闹得我头疼,我先回房里躺躺。”
钱氏说完便起身,也不和吕家人打声招呼。
下人听了主人的话,便机灵的立刻站在一旁,替钱氏打了帘子,让她舒舒服服的进了次间。
由于吕良背对着通向寝室的帘子,便没有看到在寝室内的田大娘和田沅。
田希倒也想像钱氏一样撂挑子走人,可惜现实情况是他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和这几个不知所谓的人扯皮。
田希对下人道:“叫人把这屋里好好打扫一遍,能洗的顺便洗洗。”
田希这话其实说的很没教养,简直就是在羞辱人,要是让旁人听了是会笑话田希的。可惜现在在场的人里,没有有这个资格笑话田希。
吕家人被田家的下人包围着,一点一点的外走,就这样他们被半胁迫着出了田家。
吕良和吕家众人走在乡间小道上,行走之间,众人皆是行色匆匆。
另有一下人,手提灯楼,走在一侧。如今天色尚早,还不用把灯笼点亮,不过还是有备无患为好。
农妇脸上尚有愤色,原本衣摆里的点心早被装到了篮子里,不过衣摆上还是留下了一滩明显的污渍。
农妇一手挎着食篮,一手牵着小儿子的手,走在她男的后面。她的半张脸似乎比在田宅的时候肿胀的更加厉害,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农妇动了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只可惜稍稍牵扯一下就觉得疼,只好闭口不言。
吕叔叔追着吕良道:“大侄子你走面一点儿,别走那么快唉!”
吕良走在众人最前头,步子跨得极大,只是乡间小路多是泥地,坑坑洼洼的。吕良一个不注意,一脚踩进一个浅坑,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吕叔叔赶忙上前扶住吕良,关心道:“阿良你当心这些,你现在可金贵着呢。还有你能不能换条道儿走,我们借住的地方在那边儿。”
吕叔叔指向另一处,那里有一条更加窄小的路,路面也更加不平整。
吕良听到这话之后,内心尴尬,脸上一黑,觉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和他作对,就连这路也让他不畅快。
“还是由叔叔你还引路吧。”吕良对吕叔叔说道。
吕叔叔开心道:“你早就该让我来了,不过什么叫引路啊?”
‘引路’太过书面,向吕叔叔这样没读过书的庄稼汉子,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吕良被吕叔叔的问题一时问的气结,闷声道:“叔叔你往哪里走,我跟着就是了。”
吕叔叔一拍后脑勺道:“不就是带路嘛。不是我说你,阿良你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就不常在田里走动,就刚刚路上那么一点儿小坑都能让你摔了,你还是要多走走啊。”
吕叔叔走在前头,是不是得还回头看看吕良。
吕叔叔又道:“阿良你看看你什么时候和我回村里头啊?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要赶不上过年了。改明儿开了春那路可就更不好走了,我看要不你今晚就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就上路?”
“我见着你们家不是有两头驴子,你干脆就让你家的下人用那两头驴子送我们走。”
吕良听了这一车的话,内心哂笑不已,他的叔叔真的可以说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在田宅的时候就只敢拿自己的女人来出气,在面对那两个大汉的时候也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如今,这吕叔叔却能在吕良面前摆起他那长辈的款来,以此来借吕良的手行方便。
吕良道:“叔叔要是想坐车回去,可以在这村里问问,有些人家专门养了拉客的驴车。他们常常在外行走,对路熟悉,而且价钱也公道。”
吕叔叔听了吕良那回绝的话语,讪讪道:“这不是得要花钱,还是你家的驴子好啊!再说这路我也认识,要说这车把式的活我也是会的,到时候你把驴子和车都交给我,我定是把车赶得妥妥的。”
由此来看这一家人实际上都是一个德行,走到哪里都恨不得扒层地皮带走。
“叔叔这事我怕是不能答应你,……”吕良话没说完,便被吕叔叔抢白。
这吕叔叔要是说能耐呢,那还是有一点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找吕良,心计也是不缺,只是到底还是太心急了一些。
吕叔叔焦躁地说道:“阿良你这推三堵四的是做什么,是不是你成了举人就看不起我这个叔叔了?怎么连个驴车也不让我们坐了?”
吕良无法,只好转移话题道:“叔叔还要走多久才到?要是到的时候太晚,我也不好去打扰主人家,要不你们就自己回去吧?”吕良说完转身就想走,可到底还是被拉住了。
“我说阿良你可不能忘本啊,你得了富贵就舍下我们这些穷亲戚了?说到底你也是我的侄子,我是你长辈,我这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