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不好好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抖什么抖?好好站着。”田沅没好气的道。
任谁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声尖叫给吵醒了,都不会给人好脸色的。
“有……有虫子咬我!”田浩说完这一句,就继续在院子里,迈着腿,不断跳动,双手也在身上抓挠。
田浩这个样子,自然也将其他人都吵醒了,房间里陆续得,都亮起了灯火。
田大娘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她松松的挽了个发髻,脚上的一双鞋子也穿反了。
“这是怎么了,睡得好端端的,怎么就叫起来了?二郎你也是的,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外头来了,快回里头,将衣服穿好。”田大娘道。
“我不会去,我床上有东西咬我,我还感觉到……那东西在我身上爬,我不回去!”田浩立时跑到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田浩的背,在靠在柱子上面不断地蹭着,他浑身都在扭动。田沅看后,也觉得身上有些发痒。
光看着也不是个办法,田大娘干脆让人打了两桶井水,就叫人往里头兑了点热水,打算给田浩擦身止痒。
因着田浩怕羞,除了田大娘,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碰,田沅便只好回去补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聚在主屋吃早饭,田沅嘴里正喝水,见田浩进来,便将嘴里含着水,一下子全喷了出了。
“噗……咳咳……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不是说身上痒吗?怎么脸上也有那么多红疙瘩?”田沅擦了擦嘴,问道。
田浩听到田沅的问话,立时就将脸捂了起来,摇着头道:“你别说了!别说了!再问,我可就走了。”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懒,头发不洗,身上也不擦,他那被子里不知道养了多少跳蚤,你们看把他咬的。”田大娘走进来道。
田浩整张脸都红了,都看不出,到底哪儿生了红疙瘩。田浩别扭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再不说话。
钱氏道:“那跳蚤得有多大,才能让咱们家的二郎,叫的那么大声?”
“那被子已经拿出来了晾着了,等太阳出来了,就让人拆了洗。阿爹怎么还不出来?”田大娘往卧室那头看了看。
“你爹天没亮就出去了,说是放心不下田里的事情,就我们四个人吃,既然人来齐了,那咱们就吃吧。”钱氏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田大娘见后,夹了一点咸菜,放到田浩的碗里,道:“二郎你快些吃,一会儿还要送你去上学。”
田浩原本见田大娘给他夹菜,显得很高兴,还挑衅得看了田沅一眼,可一听到田大娘说的话,差点没把脸,埋到碗里,装作没听见。
“阿娘……我可不可以……”田浩垂头丧气得道。
“不可以!你吃完了,就给我上学去,这回可不能打架了,你要是再打架,就将学里布置的作业做两份。”田大娘自个儿吃着饭道。
田浩执着筷子,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吃着。有几次,筷头是放到嘴里了,可筷子上一点吃的都没有。
田沅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并悠然得吃起早饭来。
田大娘看了看时候,觉得再晚一些,田浩上学就要迟了,便不管田浩有没有吃好,给田浩包了几个饼子,就让田浩自个儿去学里。
“你昨天挨了打,身上又遭了罪,我让人背着你去,这两个饼子你就在路上吃,吃的时候当心一点,别将衣服弄脏了。”田大娘嘱咐道。
田浩歪着头,有气无力的应答着,可他并没有反对,还是乖乖的去上学了。
将田浩送去上学后,钱氏和田大娘便去了织房做女工,田沅也在一旁纺纱帮忙。
这样活,一做就是一天,家里的下人也在自己该做的,一刻不得停。只是那些下人做的活,比较粗笨,不如田家女人做的精细。
如今都是手工作业,做什么都很慢,每日日常的烧饭、洗衣、做家务,就要耗费掉极多的时间。
田沅有一次好奇,这里的谷物是如何脱壳的,就想看一看。她就在石磨边,看着一头驴子拉磨转圈,足足转了两个时辰,才那层壳还没有完全脱落。
其实田家的方法还算是省力的,有些人家没有驴,只能拿着个石钵自己舂,这耗费的时间和力气,就更加的多了。
这织布也是,虽是坐着动手,可也要费脑子、费眼睛,力气也是要一点的。
田沅曾经还很自豪,自己如今穿的是全手工的,在现代这些不东西不知道要卖多贵。
可时间长了,田沅更想念现代的化纤。她现在穿的衣服,确实是天然无毒,可它不牢啊!
自然纤维的料子,洗了几次之后,就会变得僵硬,田沅要是稍微用力一些,就会将衣服撕出一条口子。
田大娘手工好,口子补好后,不仔细看,看都看不出来,可田沅还是觉得别扭。
田沅做了一会儿‘童工’,手心就开始泛红,感觉手上的皮肤也磨掉了一层,有些疼痛。
“阿沅,你要是不想做,就别做了。你先歇歇,快到中午了,正好带你去厨房,学着烧菜。”田大娘是看着田沅说话的,可她手上的动作的飞快,一点都没有耽误工夫。
田沅捶了捶手心,道:“我知道了,我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灶上?”
“早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就给你换上,你先去外头洗洗手,让人将你的头发先包起来。”田大娘道。
钱氏织着布,道:“让阿沅做道汤就得了,我想喝阿沅做的汤,其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