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这次你来找恐怕并不是单单想和我叙叙旧吧。”
杨林微微一笑,眼眸在福伯身上流转,喃喃说道,而福伯脸庞之上,显得颇为犹豫,显然心中也是有难言之言。
“嗯。”福伯微微点头,眼眸之中没有了刚才两人见面时的兴奋之情,而是颇有忧虑之色,“纳兰少主邀请你去参加流觞会,特意让我过来邀请你,他希望你能去参加。”
福伯心地善良,从以前二人的接触中,便能感受到。
当然,杨林也在时刻注意着福伯的面部表情,从福伯带有一丝担忧的神情中,杨林知道,流觞会,恐怕没有像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但是,他更知道,福伯是纳兰凌风的人,所以他的意思,归根结底是纳兰凌风的意思,纳兰凌风要邀请他参加流觞会?杨林心中更是诧异。
福伯杨林清楚,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纳兰凌风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
自己不过和纳兰凌风有过一面之缘,确实,自己曾经救过他,难道就因为救过他,为了报恩而要邀请他去参加流觞会?还是因为自己要和公卿之子拓拔鬼剑的战斗?这些可能性,似乎也是十分小的。
报恩的话有的是机会,为何偏偏在此时?与拓拔鬼剑的战斗也不过是在天权学院内部,为何又惊动纳兰凌风?
“纳兰少主,你见过的。”福伯回一声,手指在衣角处搓动,随即支支吾吾起来,让杨林眼眸一凝,似乎,福伯还有一些话要说,只不过说不出来而已。
“为何要邀请我去参加流觞会?”杨林问道。
“纳兰少主说了,你去到自然会知道。”福伯神色一僵,眼神飘忽,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流觞会是什么样的聚会,他很清楚,为何让杨林参加,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流觞会,每年都会在流觞亭举行,参加的都是贵族之家、公卿之人,而像杨林这般人去参加的情况,恐怕古往今来就此一例。
这明摆了是要给杨林难堪。
一边是君臣,一边是朋友,似乎很难抉择。
咬了咬唇,脸色一凝,“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反正,命令我已经下了,去不去,你说了算,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可以向纳兰少主交代了。”说完,福伯如释重负一般。
杨林怎么能不知道,福伯这是为他好,他若是不去参加流觞会,就算福伯可以向纳兰凌风交代完成了任务,可是纳兰凌风会那么容易的放过他?不可能吧。
福伯的情,他领,但是,他不能让福伯陷入难堪的境地,不就是去参加个流觞会吗?还能怎么样?这些人还能吃了他不能?不去,倒是让人觉得杨林怕他纳兰凌风。
自古以来,曲水流觞,喝酒赋诗,不过是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自命风雅的风俗而已,去,又何妨?
杨林沉思片刻,目光之中闪过一道锋利,随即说道,“现在就要去吗?”
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一眼杨林,眼眸之中又露出意思担忧,随即福伯看了一天天色,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估计再有半个时辰,流觞会就要开始了,道,“现在要去的话,正好可以赶上。”
“好。”杨林点头,不再犹豫,跟上福伯的脚步,向着流觞亭走去。
“你真的想好了?”福伯还是十分担心杨林的安危问题,毕竟,在皇城的贵族,恐怕至少有一半是希望杨林死的,而流觞会,又是所有贵族都会参加的,所以在流觞会上,恐怕所有人都想给杨林难堪。
“男儿如果这都畏惧的话,将来还怎么驰骋天下?”杨林一语,直接将福伯心中的疑虑打消,其实他也很想明白,为什么纳兰凌风要这般对自己?他是否要感谢一下他呢?
进入到天权学院,让得院长给自己道歉,这背后,杨林知道,定然有纳兰凌风的帮忙。
在古堡赌场,杨林杀人,而古堡赌场的蓝妃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反而给他大量灵石,试问,不是纳兰凌风帮助他,又会是谁,谁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而他身后一直就有一个高手跟着他,让得杨林都发现不了,纳兰凌风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至于安危问题,杨林很清楚,若是纳兰凌风真要杀自己,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在一开始,完全可以派几个高手深夜要了他的命,甚至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他可是纳兰凌风,纳兰国未来的国主。
福伯没有想到杨林会如此配合,笑了笑,引着杨林向着流觞亭走去。
“你需不需要换套衣服,这衣服看上去有点寒酸。”福伯倒是直言不讳,现在在杨林身上的衣服确实寒酸至极,破烂,褴褛,甚至都露出肌肤。
杨林淡淡一笑,在夜色之中眼眸微眯,眼前的事物变得清晰了许多,月光洒在地上,倒也十分明亮,“不用。”
他已经猜到,在流觞会中那些所谓的贵族少不了给他难堪,那么他现在,就给他们一个羞辱自己的机会,要不的话,他们没有噱头,这个流觞会还怎么热闹起来?
“我在前面带路,你能追上吗?”
福伯脚步虚踏,身形顿时诡异起来,速度也在顷刻之间变得极快,当然,这并不是福伯最快时候的速度,他怕杨林跟不上,所以故意放慢了脚步。
“奔逸绝尘。”
杨林死死的跟在他身后,每当他回头的时候,就会发现杨林已经在他近前,当即再次加快脚步,即便到了最快的速度,杨林依然跟在他的身后,两者永远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