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邢消凌厉的气势,允乐只觉身心俱颤。
允乐瞥向常慎,却见常慎也瞥了过来!
心脏停跳般感觉整个人僵住。
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允乐却觉得自己似乎和常慎对上视线了!
但这怎么可能,在这样的而环境下他是不可能看见他的!
允乐本能地抽身,并没有显露在他们面前,而是飞快逃离。
“哗啦——”也不顾自己得声响是否太大声,允乐立即逃离被邢消发现之所。
可让他意外的是,他们都没有追来。
为什么?难道他们对于自己是被何人窃听跟踪一点也不在意?还是……他们知道是他?
允乐来不及多想,他觉得自己此刻还是尽快离开密林为好。
离开前,允乐再度回头看向常慎,却见常慎那发现声响也依旧不为所动的脸庞。
那双在允乐平时看来甚是内敛木讷的眼睛,此刻却似乎充满了秘密。
皱眉,允乐收回视线,急速施展内力灵活步伐离开。
此时在允乐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而出。
那是一种他无法道明的感觉,难受和不爽掺杂,一股无法言语的怒气在慢慢升腾。
自己和他相处了八年有余,本以为真的已经对他很了解,可现下却好像自己从来也没看透过他。
常慎为何会和邢消如此要好,他们在密谈的是什么事情?而他的那句话又是何真意?难道他真的对他没有兄弟情谊?可自己是真的把他当做兄弟,而且还因此……
允乐心下钝痛不已,不再多想,只是飞快离开。
密林中,依旧站在原地的常慎和邢消望着允乐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感觉气息彻底远离后,两人收回视线,彼此对视。
“……被发现了。”邢消缓声道,“居然还是以这种最糟糕的形式被发现……”
虽然似乎事态严峻,但邢消看着常慎的眼神里却带着几许讥诮。
“他应该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常慎眼睑微垂,面无表情道,似乎一点也不为方才的事情而动摇。
敛去眼底的讥诮,邢消眉头微拧,以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常慎:“我不是说这个,你难道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常慎抬眼,看着邢消,表情终于露出些许不解。
邢消一瞬间只觉得无语,下一瞬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丝毫不同情地看着常慎:“不管怎样,这都不关我的事,最后会后悔的也只是你罢了。”
“走了。”
不待常慎开口,邢消便立刻移动了身子,快速离开。
而待在原地的常慎则再度看向了之前允乐离开的方向。
“……我早就已经后悔了。”
回到帐篷的允乐迅速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望着另一边空荡荡的床铺。
从回来到躺下,他的眉头一直紧皱不松。
因为紧张而没有深入思考的允乐,这时慢慢回想了一遍常慎的说词和表情,心中的钝痛变得异常明显起来。
你和我的交情,与我和他的交情不同。
死常慎!臭常慎!什么叫作交情不同!整整八年的交情还比不上一个邢消吗!
允乐本来还愤愤不平,脑子里再度闪过之前还整理不清的信息。
对了,邢消。
那个长相颇为漂亮的男子,一双眼睛尤其好看,丝毫不输给有着一双桃花眼的祁连韶靳。
他第一次见到邢消是在四年前的秋猎过后,爷为了调查待明寺而对他和常慎公布的默侍首领。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爷还秘密组建了这么一支强大的势力,而且似乎已组建有好几年了。
他本以为自己和常慎是一同知道的……如此看来,也许常慎比自己更得爷的信赖。
眉头皱得更紧,允乐忽地将被子往头上一盖,让自己彻底钻进被子中去,陷入黑暗。
在被子里,允乐蒙头思考着。
当时,他们没有追着他确认是谁,大概是因为知道是他吧。若是不知道是谁还这般放任,绝对不是他们的性格。
既然如此,也就不是在讲什么他听了会大事不好的秘密才对……虽然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听到什么。
待在被子里开始感觉闷了,但允乐还是没有钻出被子。
这次那边有什么新的指示吗?……没有,还是原来的任务,处境也没有变动,大抵是让其看着便好。
他们口中的“那边”是指什么?“原来的任务”又是什么?“处境”是指谁的处境?让其看着……
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爷秘密给他们下的命令吗?
思来想去,允乐始终觉得里面大有文章,但自己又猜不透。
算了,一会等呆木头回来,他就告诉他方才是自己在偷听吧,或许呆木头一回来就会劈头盖脸直接问他偷听到什么吧。
然后……然后他一定会解释清楚那句“交情”是什么意思的!
允乐终于掀开被子。
他看着帐篷的入口,一直让自己往好的方向思考。
然而允乐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夜,常慎并没有回到帐篷。
翌日。
“落絮,你昨日不是已经和九千岁试骑了马儿么?怎么今日还要试骑?”双绝奇怪道。
“昨日场地还在设置,故而我和墨只是在黑骨山放松了一下漆曜和踏雪,今日才是真的要熟悉一下骑射的地形了。”苍弄淮解释道,她正带着双绝和桑季一同前往骑射比试的场地。
梓敏被她留在帐篷那边注意程娇仪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