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戈自然知道,苏陌素此举就是想让自己难堪。她根本不在意这样的扳指。莫说她作为大皇子妃得的东西,她做明月公主的时候,这等物件更多!
往前迈了两步,白月戈拉住粉衣女子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素裳,那你就好好收着吧。这也是花夫人的一份心意。”
粉衣女子最在乎的当然不是礼物本身,而是她一个侍妾的身份,也让朝中的官夫人认可起来了。
喜不自持地接过锦盒,荀素裳朝苏陌素还了个谢礼:“多谢花夫人。”
苏陌素微微一笑,便与花清越坐回席间。
因为回府重新取礼物要些时候,宴会又暂时冷淡下来。
荀素裳怯怯看了一眼大皇子,想要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岭南王倒主动开口化解尴尬了,他朝荀素裳招了招手,说道:“素裳,这是你收的第一份贺礼,拿来给我看看。”
岭南王这一句话出口,便有不少席间的官夫人看向苏陌素。
方才苏陌素夫妇并不是第一个送贺礼的,可却是第一个明言送给这侍妾的。岭南王此言,岂不是说只领了苏陌素、花清越这二人的情?
这些人在心中如何盘算,苏陌素是不知道。她只是假做期待地看向荀素裳。
感觉到苏陌素的目光,荀素裳自然理解成是示好。她捧着锦盒,大着胆子朗声说道:“皇叔您看,这扳指成色真好,跟过去素裳在您书房见到的那樽镇石甚像。”
听了荀素裳的话,钱多多率先笑出了声。她望向荀素裳,又看向苏陌素,说道:“荀妹妹是在说花夫人送的是石头啊!”
她在魏泓图面前一贯是这样口无遮拦的模样,魏泓图便也丝毫没有起反感的情绪。
只是被点名的荀素裳当即脸便烧得通红,十分愧疚地看向苏陌素。
苏陌素面色却未有改变,依旧是淡淡地笑望对方。她送出去的礼物到底是个什么成色,她心里自然清楚。再然后,她这礼物,可半分都没有讨好荀素裳、甚至是魏泓图的意图。
钱多多说话的时候,那锦盒已经被荀素裳递到了岭南王面前。未能拔得头筹的官夫人们都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苏陌素。
扳指成色这般不好,岭南王肯定会心中不满吧?
这样猜测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比起女人们直白的目光,男人们都没有表露出来。他们只是刻意不提出话题,让整个宴会的焦点始终凝聚在那份贺礼上。
岭南王将锦盒从荀素裳手中拿了过来,他并没有粗粗一瞥就抵还回去。与众人猜测相反的是,岭南王将其中一个扳指拿到空中,对着月光看了看。
“素裳说的是我书桌上那个九蟒镇石?”岭南王淡淡地问道,言辞中既没有不悦,也没有特别的拔高之意。
只不过单单是九蟒这个图案就足以让官员们震惊。
这九蟒可是王爷才独享的图案。既然是做成了九蟒的镇石,想来根本就不会是一块普通石头。
果然,魏泓图便主动接过话去了。他站起身,也有几分好奇地看向那扳指:“这扳指玉质这般好?我记得,皇叔你那个九蟒镇石,与父皇御书房桌上那个龙形镇石是同一块玉石雕出来的。后面可没有这样大块的玉石了。”
岭南王语气仍是淡淡的,只不过将那玉石来历说得更通透一点:“那玉石是我征战北域的时候,从北域乌族手中取得的。说是他们的圣物。凡那玉石所制之品,在黑夜之中能熠熠发光。”
众人的视线都往那玉扳指上看去。只见银色的月辉之下,那玉扳指通身透亮,泛着不俗的光亮。
不待众人猜测这玉扳指来历,花清越就主动说了出来:“蒙王爷和大皇子殿下赞誉,臣这玉扳指却没有那般显赫的出身来历。此块玉石从梵人手中购得,具体产自何处也不太明确。不过独特之处倒也有一点,就是此对扳指是由同一块玉石上雕出。”
“两只扳指款式一样,但细看纹路便可发现,此之外面就是彼之内里,反之亦然。”花清越面含笑意地细细解释道。
他这解释才一出来,荀素裳便将锦盒里另一只扳指拿了出来。她将这另一只也送到岭南王面前,借岭南王观察之际,自己也偷偷细看了一番。
岭南王看完两只玉扳指,便点头肯定道:“确如花大人所说,这对扳指倒像是一公一母、天生一对。”
荀素裳听了这话,脸上的喜悦掩都掩不住,她捧着锦盒,走到苏陌素面前,十分真诚地说道:“多谢花夫人的美意。”
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夫人都失望得不行。没有想到这玉扳指不仅质地不差,而且还有这样特别的寓意。虽然收扳指的两个人,也不能说就是匹配相当。毕竟一个皇子,一个只是侍妾。
但皇子府的妻妾和寻常人家的妻妾可是不同的。若是皇子有再进一步的机会,这些位置就未必不变动。不管怎样,岭南王入席后的所有举止可都是完全在力挺这个侍妾的。
在座的夫人都是官夫人,哪里不能明白其中深意,便都暗暗下了决心,等下也要直接送礼给这位侍妾。
苏陌素已经收回与荀素裳相视而笑的目光,她的礼物已经送出,而礼物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好。本就只是为了强调这戒指是一对,却没有想到帮着把这话挑明的人身份这样不凡。
之后的宴会主角,恐怕都要好好换一换了。苏陌素饶有兴致地看向魏泓图旁边的白月戈。
白月戈正面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