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夏如雅刚刚有所好转的感冒又加重了起来,不仅发了烧,而且还咳得厉害,半夜里夏如雅刚刚褪了烧,头痛也缓解了下来,但是却又拉起了肚子,连拉了几趟她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医生赶到的时候,夏如雅脸色一片青白的透明,憔悴的脸上隐隐可以瞧见纵横交错的青色毛细血管来。
夏如雅躺在床上,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甚至还有几缕发丝贴在面颊上,向来如水盈然的杏眸,仿佛褪去了所有的莹光,变得黯淡无神,娇美的粉唇,此时苍白干涸,翻卷着白色的皮,她哆嗦着唇,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温老太太心疼的看着她道:“可怜的孩子,感冒才刚刚有所好转,就又……瞧着小脸惨淡的,我瞧着都心疼。”
夏如雅勉强扬起虚弱的笑容:“奶奶,您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她没有想到,她只是喝了几口水龙头里的生冷水,就这样中招了,不仅引发了感冒,还拉起了肚子。
都是温馨雅那个贱人。
她在温家几次生病都是她害的。
思及至此,她心中的恨意几乎压抑不住的喷薄而出,因为隐忍着恨意,她脸上纵横交错的青色血管,似是颜色更深了一些,自青白惨淡的皮肤间透出来,竟然显得十分诡异。
这时医生已经替夏如雅做了检查,温老太太紧张的问道:“医生,如雅她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间就拉起肚子来了呢?还拉得这样厉害,要不要去医院?”
医生回答道:“如雅小姐大概是吃了一些生冷或者是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拉肚子,我已经替她挂了点滴,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需要去医院。”
温老太太点点头。
医生又开了一些药道:“这是调理肠胃的药,每天早中晚各二颗,另外这两天只能吃一些清淡白粥,以少量多次为佳,多喝些水……”
夏如雅哆嗦着唇道:“吴医师,谢谢你!这段时间总是麻烦你往温宅跑。”
医生笑着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
医生一离开,温老太太便看着夏如雅道:“如雅,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导致拉肚子,还拉得这样厉害?”
夏如雅迷茫的看着她,虚弱的摇摇头,脸上尽是一片苍白的破碎:“奶奶……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不当的东西。”
温老太太紧紧的蹙起眉来:“难道是厨房饭菜的关系?”
这时一个慵懒中透着沙哑的声音响起:“应该不会,如果是饭菜不干净的话,为什么我们吃了都没事,反而只有夏小姐一个人拉肚子呢?”
一会儿传出夏如雅发烧,一会儿又是拉肚子,温馨雅担心夏如雅玩出什么花样,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温老太太虽然对温馨雅不喜,但是她说的也有道理:“你再仔细想想之前吃了一些什么东西?”
夏如雅没有将温老太太的话听进去,目光穿透了温老太太落在倚在门边挑着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温馨雅身上。
她的脸颊有她用贝玲妃花漾胭脂水也搽不出来的娇红,眼梢像伶人似的高高吊着,带着一丝尖锐的刻薄之色,朱红的嘴唇微微吐露一丝缝隙,像在吹兰吐麝,但是却含着尖酸的讥诮之意,身上穿着一条纯白色的丝绒长裙,裙子下摆像怒放的花朵一般散开,衬得她的长腿越发笔直,带着淡淡咄咄逼人的倾城之态。
这样浅淡的打扮,却让她知道了个么叫做淡极始知花更艳。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纵然依然细腻,但是如何也掩盖不了,这张脸此时犹如开败的花儿,只剩下苍白残病之态。
仿佛,自从住进了温家,她就一直以高贵睥睨的姿态,衬托着她的狼狈不堪。
这种滋味儿,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温馨雅缓缓的走进夏如雅的房间里:“春季易脾胃失养,造成肠胃不适,稍有不慎便会出现各种身体不适,夏小姐大概是脾胃虚寒,我这里有几张调理脾胃的药膳方子,一会儿我抄下来拿给你,你吃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夏如雅之前想利用药膳方子来挑拨她和温家的关系,如今……夏如雅也该自己尝尝她手里的药膳方子的清苦。
温老太太知道温馨手里的药膳方子都是好的,就是她现在每天也在吃,所以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道:“你倒是有心了。”
夏如雅却微微收缩着瞳孔,想拒绝但是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温馨雅怎么会这样好心,拿出珍贵的药膳方子替她补身?她会不会从中做手脚?
这样想着,她的脑子里无端就蹦出了温馨雅昨天对她说的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夏如雅你!
她的脸色一阵青白扭曲,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温馨雅是一个聪明人,她是不会做出在药里做手脚这种魑魅魍魉的事来。
温馨雅看向夏如雅,目光闪烁了一下道:“不过……调理脾胃的药膳大多清苦,也不知道……”
夏如雅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中药的苦涩是一般人都不能忍受的,怪不得她这样大方,分明就是借机整她,什么脾胃虚寒,她分明就是喝了生冷不干净的水……
温老太太却不理她,拉着夏如雅的手道:“良药苦口,能调理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明天我就让汪妈替你做调理脾胃的药膳。”
夏如雅如今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点头答应:“谢谢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