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正翻看着手中的报纸,满布皱纹的额头紧紧的拢了起来,平日里看起来还算舒服展的皱纹全折皱在一起,挤出一条条深深的沟槽,表情看起来极为严肃冷酷。
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报纸,【沙沙】的声音,带着纸质特有的清脆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悦耳。
温馨雅悄悄的看了一眼爷爷沉冷的脸色。
温老爷子将手中的报纸放下,一双苍白的唇抿得死紧,带着令人心惊的威严:“馨雅,对于这两天报纸杂志上面关于如雅的报道,你是怎样看的?”
他的目光看向温馨雅,他知道馨雅是一个有主张有分寸的孩子,所以如今已经习惯很多事都会听听她的意见。
温馨雅垂着头,将一块苹果拿起递给了爷爷,微垂的眼中寒光一闪即失:“我对夏小姐不太了解,所以无法置评。”
她不会傻到在爷爷面前大肆谈论夏如雅,夏如雅在温家十二年,论感情就连她也要退避三舍,况且夏如雅向来将自己的形像经营的太好,简直是深入人心,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温老爷子接过苹果,看着她寡淡的神色,眼中带着一丝探究,这孩子自从回到温家之后,很多时候都是称呼如雅为夏小姐,客气而疏离,生分而淡漠:“如雅这孩子从小在温家长大,向来乖巧听话,行规蹈距,那些夜店酒吧,平日里根本就很少去,这些丑闻很明显是有人在针对如雅。”
温馨雅只是垂头听着,她心里很清楚,夏如雅的形像经营的得深入人心,尤其是对于温家人,所以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相信夏如雅是豪门女,但是温家人是不会相信的。
上一世,夏如雅对她做了多少伤害的事,她三番五次的向温家人告状,得到的永远都是斥责和漫骂,因为在温家人的眼里,夏如雅是高贵优雅,温柔大方,而她永远都是粗鄙不堪,冲动暴躁,所以错的永远都是她。
温老爷子的目光朝着温馨雅看过去,见她目光一片清浅,清澈的眼中似是蒙上了一层微薄的阴影:“报纸杂志上面刊登了如雅的在周天瑜生日宴会上面的照片,我找过专业大师分析过照片,上面的照片是真的,我记得瑜雅之前在周天瑜的生日宴会上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这件事怎么会和如雅扯上关系,你当时也参加了宴会,你是否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馨雅淡淡道:“当时我的衣服被侍者弄湿了,周天瑜便让管家带我去她的房间换衣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后来听大家说起才知道一些,不过宁瑜雅和夏小姐一直形影不离的,这件事会牵扯到她,倒也不奇怪。”
爷爷刚才说有人故意针对夏如雅,接着便问起周天瑜生日宴会上面发生的事,圈子里向来没有秘密,那天看到宁瑜雅和夏如雅出丑的人那么多,只要一查便能查出事情的经过,爷爷是对那件事起了疑心。
温老爷子的目光闪烁了几下,他纵横商场多年,一听就能听出其中许多的问题来,馨雅没有避讳他直言自己湿了衣服去换衣服是心中坦荡,但是他可以肯定她一定是知道周天瑜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不愿说这件事情与她有关,还是有意避开?
正说着,温老太太踩着七厘米的小高鞋【噔噔噔】的跑进了客厅里,手里还拿着一叠的报志还有几本杂志,脸上一片的焦虑和担心:“老头子,如雅的丑闻闹得越来越严重了,你怎么还能这样无动于衷,如雅到底是我们温家养了十二年的养女儿,虽然如今已经变成了夏家的女儿,但是十二年的感情哪里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了的。”
温老太太的话让温老爷子一阵心软,紧紧的蹙着眉。
温老太太见他依然神色平静,一把抓住他的手哀嚎痛哭:“老头子,你可不能不管如雅啊,如雅到底是咱们温家养了十二年和养女儿,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温家如果袖手旁观,教外人瞧了也会觉得咱们温家冷漠无情,对咱们温家的名誉也有影响。”
“我没有说过要袖手旁观。”向来脑袋不甚灵光的老太婆,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温老爷子紧蹙着眉,内心有些摇摆不定。
温老太太哭哭啼啼道:“如雅从小就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最是乖巧听话,在温家十二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温家蒙羞的事,圈子里谁不赞她一句纯洁善良……”
温老爷子不由想到了夏如雅在温家十二年的种种来:“如雅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
温老太太的声音软了下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我今天早上去医院看了如雅,医院门口有不少记者在那里蹲点,如雅如今正病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本来就清瘦的小脸,越发的瘦削了下来,苍白的脸色跟纸片似的,没有半点儿血色,整个人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瞧着就叫人心疼,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哪里曾受过样的委屈。”
温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声:“如雅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温老太太声音哽咽:“医生说因为之前发高烧没能及时送到医院救冶,导致她高烧至肺炎,如今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温老爷子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于心不忍的神色来。
温馨雅看着爷爷脸上流露出来的心软,温老太太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爷爷的心坎上,这样的口齿伶俐,思维清晰,并不是老太太平日里不着重点的说话风格,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