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在宁静郊野,那里依傍田野与湖泊,与天地毗邻。
待银光座驾出现在旷野中,一条见不到头的空寂公路上,时间已过凌晨。
白颂璇歪靠在椅背上,阖眸浅睡,双臂抱着自己,防备意识仍旧没有放下。
“小白。”
一声浅淡的轻唤,伴着微热的清凉呼吸,拂在面颊上,她骤然张开眼睛,就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雅致轮廓溲。
那种惊吓真不是一般。
“你站远点说话。”
被惊醒后的一瞬间,立刻坐直身体,并将撑着车门弯下腰来,神情无比深情凝视她的战宇峥推开恧。
此人,此刻表现出来的是贵族式的绅士,他柔柔挽起一抹微笑,融在月夜下,仿佛水痕:“下车吧。”
原来已经身在战宇峥的别墅外,一整幢不算巨大的白色别墅楼,安静的矗立在夜幕底下,声息消弭。
她提着包随他走了进去。
“战宇峥,同学四年,纵然你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但我今夜单独踏进你家,是因为信你的人品。”
玄关处换鞋的白颂璇,不急不忙的说出这番话。
战宇峥温润立于她身边,动也不动,只有幽幽眼底静悄悄的柔软和缱绻。
“虽然知道你的话很刻意,但我还是高兴,请进。”
白颂璇笑了,战宇峥随着她的笑,也跟着笑了,气氛还不错,她四处打量,最后仰头朝他看:“你要向我求证什么?”
“等我一分钟。”
旋即他真的消失了一分钟,最后一秒钟现身在二楼楼梯口。
坐在沙发上的白颂璇立刻起身,神情留意着他手里的一张信纸,水晶吊灯下,是一种溶溶如雾的鹅黄。
骤然间,她想起了什么,脊背挺的笔直,眼看着那人从乳白色欧风楼梯上下来,应激的蜷起了掌心:“这是什么?”
战宇峥将东西递到她手中,一言不发的站在她面前。
高高的男人突然褪去了一身的锐气和冷漠,变得有了烟火气息,唇角虽紧绷不松,但眼底泛出柔软,随时都愿意低头的光芒。
看完信纸中的笔迹,白颂璇蹙着眉抬头,有些不确信,她在想:“似乎是你写的情书?”
眼前的男人,双手兜着西装裤袋,脱去了夹克外套,只有罩身的黑色毛衣,柔软干净的发色真的散发着酒红色的光泽,似乎也像染过,可是搭配他额发下的清越双眼高挺鼻梁真的很好看,男色无双。
他点点头,眼底带着一缕释然:“你还记得……”
白颂璇再次低头看了信中的某一句话,但大为不解:“你要向我求证什么?”
“我的情书被恶意贴在大学食堂门口前,你见过没有?”
“没有。”她目光笃定的仰头,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睛。
然后便见一缕释然,一丝遗憾:“难怪,9年,有人蓄意耽误了我们的9年。”
“我不懂,能不能说的清楚些?还有,你要求证什么?”
一高一矮的视线相互融汇,他的气息就像一道温暖的屏障将她围住,暖暖的清冽。
战宇峥的目光,突然间带着深刻的感情,笔直的进入了白颂璇的眼中,宛如一柄剑,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心房。
然而他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低霾灰败。
“一封被故意抹校食堂门口。在这之前,我的信托人送到了你的寝室,全校看我宇三的笑话,所以我恨你,元旦清晨,你又从校外小旅馆出来,我更恨你。”
叹息。
“9年,我活在自我折磨中,可我知道,即便我恨到将你永久剔除我人生之外,可是只要你贴到我的身旁,对我说一句柔软的话,我就无力招架,所以今天的我,看起来像一个笑话。”
他深深的目光,浓情的定格在面前女子的脸颊上。
她只觉得下巴处微凉,他的长指,清润柔软的,扣起她的骨骼:“小白,现在你看到了吗,当男人面对他心爱的女人时,他究竟可以让步到何种程度。”
白颂璇立刻将他的手推开,整张面孔清冷严肃:“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他就在咫尺之距,希白的灯雾,朦胧虚渺的洒下轻柔光辉。
他突然抬气手臂,抚摸她的后脑勺,那双眼睛,深情到能酿出江海湖泊。
“我的情书是给你的,所以当它被人蓄意贴在食堂前,而信纸上那片暖暖的鹅黄落笔处写着我的名字,我有多生气,全校哗然,宇三矫情的笔迹写在鹅黄色的信纸上多么可笑,可是你没有看我一眼,我真的恨你,小白。”
他的情书,是给她的。
做梦也想不到,但仍旧记得大一冬季,一封来自于宇三公子的情书,确实引发了校内剧烈的轰鸣。
被人蓄意用透明胶带黏去的女生姓名,成了寒假前每个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他原以为是她将信广而公开,而当事者根本就毫不知情。
“小白。”
她往后退,点头。
“你有话就说,不要动手动脚,战宇峥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顷刻间,他凶猛的弯下腰,扣起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
散发薄凉气息的唇,用力的吻上她的。
被咬住唇瓣的体会从未有过,与大哥的亲吻感觉,也早就从时光的缝隙里远远离去,她用力的将他推开!
“你一点没变,还和在校期间一样讨厌。”
白颂璇踏出羊毛地毯,横越好几步远离他,被咬过的唇,透露着令她自身难堪的痕迹:“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