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没得反驳的机会,也无人会考虑她的意愿,只因那一个在乎她的心愿的人,此时还在生死之间徘徊。
阿大很是满意叶秋的识时务,对她也多了几分好颜色,临走时还特特地同她道,“叶丞相跟叶老夫人都是慈善人,万不会委屈了你的。”
叶秋心道,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哪里会四处招惹别人的不快,自然是和善人。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叶丞相跟叶老夫人,竟会如此‘平易近人’。
在宇文旭被人接进宫里的同时,她也被安排进了丞相府。
她才下了马车,门口就站着两老夫妻,见到她下车,叶老夫人还亲自上来拉住她的手,亲热道,“哎哟,可算把我的乖孙女给盼回来了。”
叶秋闻言一蒙,她几时成了丞相府里的孙小姐了?
“老夫人……”她正要开口。
那叶老夫人忙拉了她的手,打断她的话,“叫什么老夫人,出去几日,倒忘了规矩,要叫祖母,来,还不向你们祖父见礼?”
叶秋知道情势比人强,既然阿大他们安排自己是叶府的孙小姐,那便是吧,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她乖巧的给叶老爷行了晚辈礼,叶丞相摸着胡子点头道,“嗯,既然回府了,就好好陪你着你祖母,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万不可再时时想着出去玩。”
叶秋从善如流道,“是,祖父,孙女一定乖乖跟祖母学习规矩,定不会辱没了相府名声。”
于是,叶秋在入丞相府第一日,便明白她的身份与目标。
当好相府孙小姐,跟着老夫人学习规矩,没事不能瞎跑。
晚间,叶老夫人将请安的叶秋送出去后,特特地让人请了叶丞相过来,等下人们都退下了,才拉着叶老爷问,“老爷,你别怪我疑神疑鬼的。我这第一次见着那个孩子,还真有种是我们家的孩子的感觉,您说呢?”
叶丞相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又眯着眼摸了几回,才道,“这话可不敢乱说,从我们打探的消息来看,这位,可是极得万岁爷看中的,莫不是你想着攀上皇室?”
叶老夫人拍了下他的手,怒嗔道,“老头子,你这可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别说我一把年纪了,即便是攀上了皇室,于我又能得了什么好?一品诰命我也有了,再进也不过是超品,我能在乎那些?”
叶丞相打趣道,“或是想着儿孙呢?”
叶老夫人不乐意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儿孙?谁的儿孙?那些都是你的骨血,可跟我老婆子没什么关系。”
叶丞相一时脸色僵了僵,半晌才开口,道,“我当你已经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了,以往你也是这样待着他们的,现在说这话,存心让我不好受?”
叶老夫人却是嗤笑一回,道,“你有什么不好受的,庶子庶女的,这么些年,也没少过。可怜我那个早逝的儿子,若不是你当年非得要他去寻什么宝,他哪里会早死?”
叶丞相苦着脸将她拉到怀里,好一阵哄才让她平复了心情,“夫人,你年岁也不小了,可不兴这么大起大落的,没得身子骨受不住。我自是觉得对不住承儿,可是,那是先皇的命令,我们小官小户的,哪里能扭得过人家粗大腿。”
说起来,叶丞相有五子三女,正头嫡妻叶老夫人,只生下了一个嫡子,还是排行第三,当年的老皇帝暗里派人各处寻宝,这些人都要隐姓瞒名的,虽然一部分人回归了本族,还是有些大部的人,最后都消失在寻宝的途中。而叶老夫人的嫡子,叶府的三少爷,当年就是这样,一去无回的。
叶老夫人抹了把眼角的泪珠子,瞪了叶丞相一眼,道,“我就是看着叶秋那孩子,身子骨虽然弱了些,但是隐约能看出三郎的形态来,你说,她会不会是三郎的骨血?”
叶丞相有心说一句,当年传来三儿子死迅时,三儿子不到弱冠之年,怎么可能生出个这么小的女儿出来?若是她当真是自个儿的孙女,没理由她不认祖归宗的。
可是转眼一瞧着老妻子一脸的悲痛又掺着惊喜的模样,也着实不愿意打破她的美梦,“你啊,就爱胡思乱想。如今她已然是咱们府里的七小姐,往后,也只能是这个身份,你若看她顺眼,便当她是你亲孙女便是。”
男人从来比女人理智,叶老夫人只识得叶秋一天,就觉得她是自己早死儿子的遗孤,而叶老爷,却想着,万岁爷交待的下来的事,不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往后,都只是叶府的孙小姐,跟他早死的儿子,可没什么相干。
叶老夫人跟叶丞相三十多年的夫妻情份,哪里不知他心里所想,只是她要的结果也不过如此,男人的心,早在许多年前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她又何必去计较他并不爱重自己儿子的事实?
“既然老爷这么说,老婆子可就跟您讨个说法了。”叶老夫人一朝认定,那就是她亲孙女,她唯一的幸存血脉,她必会为她谋划一二的。
“夫人你不是想……?”叶丞相忽的坐直了身子,他为官多年,一时不查,待老妻点到这么明显,哪里还猜不出来她的打算。
“不错,既然万岁爷一路上对她不离不弃,必是对她情根深种,虽说我并不想让她入得深宫那样的牢笼,但两人若是情意相投,我老婆子,总要让她活得自在的。”叶老夫人坚定的说道。
叶丞相按了按抽搐的额头,不满道,“夫人,这可不能乱来,若是一个不好,咱们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