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夏雨这话,夏天德所有的笑都凝在唇边,面色逐渐僵冷无温,下一刻他突然骂骂咧咧起来,“你个死丫头,原来这睿王爷是个罪人。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吗?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好心。会不顾危险救我们,原还以为是你良心发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压根没安好心。”
“你是不是觉得。就算要死,也该拉个垫背的?所以你压根不是在救人,你一定是别有目的。你说,你是不是在找替死鬼?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吃里扒外。为了那个什么狗屁王爷的,动我一根毫发,我就打死你!”
一瞬间,便是寻梅也跟着眼皮直条。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没想到男人翻脸也快。
方才还是阿谀奉承的容脸,转瞬间变成了深恶痛绝。这男人是有多势利眼。转瞬间就换了一个人似的,连寻梅都愣在当场半晌。
要不是看在夏雨的面上,寻梅此刻真想上去给他几耳光。敢当着她的面如此欺凌少主,简直是找死!握剑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寻梅咬唇,只能极力忍耐。
毕竟,这是夏雨的家事,毕竟夏天德也没有动手。
如果夏天德敢动手,哪只手伸出来,她就剁了哪只手。就算夏雨在场,寻梅也绝不留情。
阿妙娘叉着腰上前,笑得那叫一个瘆人,还发出“呵呵”、“呵呵”的声响。
夏天德瞧了她一眼,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脸上还刺辣辣的疼,他可不想再挨阿妙娘一个耳光。这阿妙娘,可是出了名的泼辣户,女人撒起泼来,男人是压根没辙的。
“你、想怎样?”夏天德声音微颤。
“看不出来啊,夏天德,你还挺识时务的。”阿妙娘笑呵呵的望着他,笑得他脊背发凉,“这么有骨气,佩服佩服!我跟阿丽呢,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栽了。你呢还有机会,出了门左拐,不送。外头花花世界,你自己过去吧!我们生也好死也罢,就不劳阁下费心。”
“阿丽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走?”夏天德挺直腰板,“那王爷不是被囚禁在深宫大院了吗?那这儿这么多空房子,我为何要走?我就住下了!反正不要钱,外头的客栈还得收钱呢!”
“哎呦喂,这脸皮都能上杆子称一下了。你要住这儿,那你瞎嚷嚷什么?你嚷什么?这是阿雨的地方,你把她惹毛了,有你好果子吃。”阿妙娘威吓,想了想,忽然又笑道,“或者----过两天,我们都解了毒,估计就你一个人解不了毒。人家辛大夫,看上去是个实在人,肯定看不惯你这副嘴脸。你说你要是敢嚷嚷,说不定下次扎针,心一歪,针就歪了,扎不死你,也得给你弄得残废。”
听得这话,夏天德眼睛一眨,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你说真的?”役住团号。
“我阿妙看人那可是一看一个准,你没听人说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你这样的,还敢来睿王府,弄不死你,我跟你姓。”阿妙娘煞有其事的说着,继而拍了拍夏天德的肩膀,惊得他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刺辣辣的面颊,还以为阿妙娘又要甩他耳光了。
阿妙娘轻哼,“我劝你啊,最好放老实点,嘴巴放干净点。你没瞧见王爷人在宫里,可这睿王府始终无人敢查封吗?莫蠢一辈子蠢到死也就罢了,可别到了最后,还连累我们阿雨。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阿雨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让辛大夫给你弄点不死不活的药。”
“你!”夏天德不敢吱声,那辛复能解毒,自然也能下毒。
阿妙娘知道他怕死,所以----她瞧了夏雨一眼,“你这丫头木头桩子做的吗?老娘当年是白教你了?人家吼你,你也不知道吼回去吗?干坐着傻笑,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娘生我的时候,光养胎盘了。”夏雨无奈的轻叹,“还好娘和大娘给我养了脑子,二位天姿国色的大美人都在场,我哪敢造次啊!”
“算你会识货,知道老娘天姿国色。”阿妙娘哼哼两声,“我饿了,赶紧让人给做饭,吃了好久的青菜汤,能给口肉吃吗?”
夏雨笑了,“这得问辛伯伯,辛伯伯说可以,那就可以。否则----”夏雨一把揽过阿妙娘的脖颈,笑呵呵的低语,“大娘,肉以后都能吃,可这命,只有一条。你说是不是?”
“行行行,那给点肉汤也好。”阿妙娘白了她一眼。
夏雨瞧了寻梅一眼,寻梅一笑,转身离开。
“放心,这老东西要是敢使坏,还敢对你嚷嚷,我就再给他一耳光。”阿妙娘拍了一下夏雨的胸脯,忽然眼睛一亮,“哎呦,长大不少,最近挺滋润。”
音落,夏雨的脸蹭的一下红了,“大娘,你瞎说什么?”
“大娘可是过来人。”阿妙娘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夏雨一通,而后盯着夏雨的眼睛看了很久,“丫头,你是不是----”
阿丽娘也跟着过来,“怎么了?”
阿妙娘拽过夏雨的手,轻轻一扣,“别的我不会,不过有一样东西,你肯定瞒不住老娘。”下一刻,阿妙娘眉头微蹙,愕然盯着夏雨,“你怀孕了?”
花满楼的姑娘们,偶尔也有失算的时候,探喜脉是阿妙娘必会的功夫。这么多年了,从未出过错,所以这一次----她微微仲怔,继而压低了声音,“这是真的?”
阿丽娘跟着心惊,“阿雨,你跟娘说实话,是真的吗?”
夏雨点了点头,“是真的,我有了王爷的孩子。”
“好,挺好的。”阿丽娘高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