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思念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都想要见到对方以慰相思之苦,而对于一些人来说,长久的分别,真的到了相聚的那一刻,却又变得紧张起来,不过这等紧张不因为紧张而紧张,而是因为兴奋而紧张,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担心。
景先一颗心七上八下,明明已经站在了门前,却迟迟没有推开门,他想要透过窗棂纸看看里边的人儿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她正在做什么。
可惜景先并没有看到,房中事物一动不动,安静得景先都要以为里边并没有人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因为他一时的踌躇,竟是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景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颇为自然地神情,抬步上阶,将门推开。
他没有想到,门后边竟然站了一个人,就那么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见着景先将门推开了来,她的脸色微微一促,旋即他便是见着她的眸子都在那一刻亮了起来,眼眶中似乎已经蓄了许久的泪水此刻好似决堤般瞬间淌满了她那张清瘦的小脸。
景先愣了愣,看着面前蓦然流泪的人儿,盯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儿,身子有些颤抖,他从没有试过这样的一种感觉,在久别之后,思念一下子喷发的时候的那种强烈的冲击感,那是幸福的感觉吗?
景先上前一步,吸了吸鼻子,做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揽了进来,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喷发的思念也如洪水一般的席卷了端木蕊的心间,在景先将她揽进怀中的时候,她也是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身,小脸埋在他的胸膛,泪水无言将之打湿。
“我好想你!”端木蕊哽咽道。
景先听见这话的一刹那,就像是触动了心间那根最柔软的弦,噗的一声便是哭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的脆弱,脆弱到只一句话四个字就能让他哭得像个孩子,而他只是一个哭腔明显的“嗯”就算是回应。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秀发,贪婪地嗅着发间的味道,好像要记住这味道一般。
良久,两个人站在门口相拥良久,景先终于是将她松开了来,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替她抹去满脸的泪水,心疼地动情道:“高了,也瘦了,变得憔悴了。”
端木蕊闻言嘴角便是一瘪,嗫嚅道:“想你却见不到你,如何不叫我形容消瘦?”
这般言语似有埋怨之意,景先听得也颇有无奈歉然,自白雪原一别,二人这是第一次见面,一对碧玉般的人,谁又舍得叫他们分开一年之久,更何况再见面时竟是她要嫁为他人妇!
“不哭了,不哭了,小蕊,我们相聚了,总归是件喜事,不哭不哭了啊。”
“嗯!”端木蕊使劲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收回眼泪,摆出一张笑脸。
她确实是瘦了,也的确消瘦了,样子没有太多的改变,十六七岁的姑娘虽说已经初现女人的妩媚,神色之间却满是青涩,只是原本一张饱满的脸庞变得清瘦了许多,肤色也不似从前那般白若凝脂,稍显一些枯黄。
她这一年的时间定然过得不好,不然不会这个样子的,景先颇为自责。
他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他,她一手抓着景先的胳膊,一手攀上了景先的已有棱角的脸庞,嘴角含着幸福的笑意,颤声道:“我的景先哥哥长大了,更有男人味了,可是也瘦了,眉骨都突出来了。”
端木蕊素手放在他的眉骨之上,来回抚摸了几次之后终于是再次失控,扑在他怀中,紧紧的揽着他。
“我好恨好恨,为什么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好恨自己没有勇气!”端木蕊哭着说。
景先默默地拍着她的后背,他的眼泪已经收住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像话,但是她还在哭,他也不阻止,一面拍着她的后背,一面帮她将哭散的青丝绕在耳后。
不多时,端木蕊也不哭了,一手抵在景先的胸口,红着眼珠子噘嘴道:“人家现在是不是很丑?”
景先微微一笑,揉着她的脑袋,宠溺道:“不丑。”
“你骗人!”
景先很认真的看了端木蕊一眼,道:“我才不会骗你!”
端木蕊红了脸,起身将景先让进了屋内,兴冲冲的推着他进了房中,而后又是一顿好找,不多找了不少东西出来,都是吃的,一并堆在景先的面前,兴奋道:“都是我做的,都是好吃的!”
景先当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他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但既然是她费心做出来的,那就不能浪费。
别说,这些虽然是些小点心,味道却颇是不错,叫景先开口夸了不少句。
“那当然,人家可是跟着点心师傅练了一年的手艺呢!”
景先愕然,没有想到她还有心思去研究这个。
“景先,一年多了,你都去了什么地方了?”端木蕊平静了心绪,一改已经冰冻了一年多的冷脸,眼神灼灼的问道。
景先闻言,先是出了一口气,笑着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道:“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大多都在破罗城,在这里也多亏了城中的苏家姐弟照拂,又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武元阁的何尚前辈……”
景先选择性的讲述了一年的经历,而至于入行暗杀星这件事情变是避而不谈,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没有必要让她担心。
相比之下,端木蕊这一年以来的生活便是单调的多了,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很得宠,在端木家几乎都没有玩伴,原本小时候的那些,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