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可不是个好人。”
“那我就更不懂了,你觉得你在惩恶扬善?”
“我像那么慷慨的人吗。”
“你不说算了,不理你。”
沈浪俯身低声说:“实话告诉你,我手里只有三亿,三亿买五亿六亿的地皮,是天方夜谭,唯独在乔德龙这里可以谈。”
“为什么?”
“因为买一个犯罪分子的东西,是最划算的,一旦乔德龙东窗事发,他的渔业协会大厦倒塌后,他就会迫不及待的廉价出手。拿到他廉价的地皮后,用他的把柄攻击他,乔德龙这条老命差不多也要终结了。”
孙静静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说:“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舅舅。”
“你应该说他恶有恶报,静静你知道为什么总说邪不胜正吗,因为所谓的正义只能是胜利的一方所给出定义。除掉乔德龙这颗毒瘤,还会牵引出他背后的关系网,比如这位马所长,可谓是一举多得,还海堂湾未来一片晴朗天空。”
沈浪顿了顿,又补充说:“我替老百姓做这么大一件好事,谁会不感激我呢,他们可是最知恩图报的,因为我们的百姓可是很可爱的。”
在此之前,沈浪除掉林朝先,江陵商会在海堂湾竞标上降低了两个百分点的标底价格,而沈浪在步行街的百家公司中也一跃成为佼佼者,一致推举他进入商会。沈浪乐得于做惩恶扬善的事情,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此。
而沈浪精密筹划搬到乔德龙,又仿佛是把乔德龙逼上了一条似曾相识的道路,半年前的俏南国董事长罗龙,正因为东窗事发携款潜逃,结果人财两空,丧命于海堂湾背后的大海。
“老板,结账。”沈浪说完,一拍桌子说。
这时,餐馆老板早已找了几个市场上混的朋友来,就怕沈浪耍诈。
“先生,两万四千块,零头我都给您抹了。”餐馆老板警惕着他的反应。
孙静静紧皱着眉头,昨天三个菜一千六,今天三十道菜两万四,这些家常菜每道也不过十几块钱,宰人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在包括孙静静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沈浪要么会出手打人吃这顿霸王餐解气,要么就会采取另一种极端的方式教训这家黑店老板时。
沈浪真的从裤兜里掏出刚刚取出的三万块钱,数出两万四来,递给老板。
反而是老板懵懂起来,在他看来,沈浪抢了马所长的女人,自己受过马所长关照,沈浪主动来被宰,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浪却跟没事人似的,吃饭结账,然后和郁闷的孙静静离开。
走到门口时,沈浪突然站住了。
老板和几个市场混的朋友顿时警觉起来,悄悄拿起了附近的盘子当武器。
沈浪走到老板身前,似乎想起什么事来似的,拍拍他肩膀说:“黑客人的钱是不对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餐饮行业出身,对这里的门道很清楚。”
“怎么着朋友,昨天的话还想让我再说一遍吗,要不然还是请马所长来。”
“呵呵,黑我两万三万块钱是吗?无所谓,我有的是钱,不就是两万块钱一顿吗,我天天来吃都吃得起。本来我想砸了你的馆子,回头一想,你拖家带口出来挣钱也不容易,你慢慢斟酌吧。”
老板呆愕的被沈浪进行一场市场规范教育,起初是惊讶,随后等沈浪走没影,才哈哈大笑,这年头儿有奶就是娘。
虽然沈浪饶了老板,但是孙静静着实郁闷,“两万块去五星级大酒店吃大餐不好吗。”
“哎,你放心吧,今天给他这两万块钱是遣散费。刚才去厕所,我急中生智给江陵税务打了个电话,到不了明天,这家店就得关门。”
“可是也没证据啊!”孙静静恍然大悟。
“我说的话还不能作为证据吗?”
孙静静仔细一想,无奈的笑了,以沈浪的身份确实如此,谁会相信一个身家数亿的老总,会和万把块钱死磕到底。
“我终于明白了,沈浪,你是坏蛋啊!”孙静静粉拳轻捶了他一下,“那为什么你不等着税务来,正好人赃俱获。”
“哎,我这人心软,看不得人家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