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
慕容嬅就是慕容嬅,虽然疲惫愤恨,但依然倔强的穿好衣服,瞥了眼卧室外的阳台上吸烟的男人,到底是恨还是其他,自己已经不确定。
“给我倒杯水。”沈浪说。
卧室门口的慕容嬅突然觉得这是自己面对的最难的选择题,仅仅是倒杯水,如果她不倒,破口大骂沈浪一番,自己的坚持和高傲都成了烂大街的泼妇,甚至被沈浪拿来调侃。
慕容嬅隐忍许久,真的去拿了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沈浪喝水,放下杯子,起身离开,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去哪儿?”慕容嬅居然像个妻子一样提问。
“杀人。”杀的人,自然指的是慕容嬅的未婚夫安本相田。
沈浪带上房门后,攥了攥拳头。猜不错的话,满月已经准备好了,在这场即将展开的生死游戏中,有两个很大的变数。
首当其冲,沈浪今晚的所作所为,慕容世家或者慕容寒如何表态是个关键的问题。另一个决定胜负的棋手在于周正阳,沈浪虽然注意力都在慕容嬅身上,却也能察觉到风吹草动。
事实证明沈浪的选择是正确的,坐在天琊山庄的慕容世家子弟,选择隔岸观火,对他们而言,无论是沈浪一方的望月派系,还是安本相田一支,都可以促成这次合作,慕容寒只会和活人合作。
当沈浪来到满月昨天随便买的一套别墅时,果然如他所料,他早已把妹妹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批黑衣人。
“想不到,让你一个局外人率先拉开了战局。”满月淡笑道。
“如果我和我老婆亲热的时候,你再头盔的话,我现在就做掉你。”
“哈哈,还用我偷窥吗。安本相田现在都气疯了,暂时中止与天琊山庄的往来,先杀你,再杀我。”
沈浪单臂搭在满月的肩膀上,两个男人倚窗而立,潮湿的空气扑面袭来,还有两只飞蛾,在纱窗上扑扑楞楞想要进来,这个场景正印证了一个寓言,飞蛾扑火。
“半小时以前,安本相田会在寒烟寺祭祖。”
“呵呵,祭谁的祖?好笑,你们倭国鬼子跑到我们这里祭祖宗,难不成我们都是你们的爹。”
满月向来不是一个局限于一族一国的人,但还是很不喜欢沈浪这么讽刺人。
“你还不知道吧,安本相田的祖父安本拓树曾经在战争中死在江陵,那个寒烟寺就是安本后人给他设的祖庙喽。”
“那岂不是正好,我们送他一程,和他祖宗团聚。”
说完,沈浪回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拉开纱窗,两只飞蛾飞了进来,盘旋在吊灯周围,一圈圈的在地毯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有把握吗?”
“没有。”
别墅内,几十个黑衣素装人,清一色背负倭国长刀,气氛压抑在阴沉的气息之中。
满月说:“株式会社中的三大财阀,背后各自拥有一支秘密武器。安本一族的刽子手们,都是些手段残忍的武士,和你看到我们家这些家丁可是大不一样。”
“擒贼先擒王,盯紧安本相田即可。”
这一次,满月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一个不留。”
沈浪眉头一皱,突然感觉到满月身上那股浓浓的杀气。
“即便杀了安本相田,还会有另一个安本相田。只有最大限度的除掉他们在江陵的势力,才能一劳永逸。”
沈浪想了想,猜到满月的身世和安本一族有种某种恩怨瓜葛,淡哼一声:“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我也没兴趣听,我这人比较讲究分工明确,我只负责安本相田的那颗人头。”
“你放屁沈浪,安本相田的能力,即便是咱俩联合起来,也只能有一半胜算,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沈浪突然抓住满月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你觉得我会把折磨自己女人的败类分享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