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哀家撂下的烂摊子,那么哀家来收尾。”
她做了个手势,立时有全身一黑到底的侍卫出现,将地上的白旗里拖了出去。
白旗里想要垂死挣扎,可惜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金针留下。”
苏子澈替白棠说了这样一句。
白棠的这些金针都是成套匹配的,掉了任何一根,以后都会不顺手的。
尽管卢娘子临走前,替白棠重新打造了一套簇新,更加齐全的。
可是,这一套小巧容易携带,白棠还真是用惯了,还是只用这个。
白棠从旁冷眼而看,她明白白旗里今天是逃不开一死了。
“虽说,你已经被逐出白家,这个时候,也不为白家求求情?”
反而是太皇太后提点了她一句。
“如果太皇太后念着我大义灭亲的难处,只处罚他一个人就好,不要再牵扯到本家了。”
荀陵郡的圣手白家,如今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
还有一个才遭受了打击,就一蹶不振的白旗山。
以往的风光,早已经不在。
难道要用老夫人,或者几个孩子,来陪葬白旗里这个不争气的。
白棠的心一软,她不主动提起,是生怕太皇太后直接一口回绝,那么中间连一点周转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等到太皇太后开了口,她正好看出其的态度,接话而上。
“这种事情,牵连家小也没意思,就说白太医为了替哀家试药,不幸身亡了,家中给一笔抚恤金。”
“太皇太后能够这样安排,真是再好不过了。”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还有,荀陵郡白家,以后后人不允许再入太医院,就在本家好好开枝散叶。”
太皇太后接下来的这一句话,等于是断了白家以后子子孙孙的仕途。
白棠心里头暗暗叹了口气,圣手白家,很快就会变成一个传说,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一辈的确没有什么人了,接下来的小一辈。
白芨头脑聪明灵活,要是走的是正道,以后可以有所作为。
不过,受到白蓬的牵制,白芨是不会离开荀陵郡,离开本家了。
其余的,三代之内没有承继人。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还远着呢。
太皇太后经历了一场,人都看着憔悴了。
白棠知道暂时不能离开,是要等着刚才去执行的两人回来回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就像看到白旗河碰死的场景,让她心里头压抑了好些日子。
苏子澈像是了解她在想些什么,慢慢踱步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白棠没有避开,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说太皇太后在旁边,看见了不好。
太皇太后分明也是失神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着他们。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非常的快。
黑衣侍卫回来了,进来先恭敬的将手中的金针还给白棠。
白棠接过来,知道白旗里这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一个人要活下来,往往很是艰难。
但是要一个人死,其实很容易。
特别是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一天少几个人,都不会有傻子来过问的。
在宫里,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
“都处理好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都处理干净了。”
白棠知道,这句话一出,白旗里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算是彻底失踪了。
“他的发妻还在天都城中。”
太皇太后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着刚才决定的继续下去。
毕竟已经答应了白棠的,不能在儿子面前言而无信。
黑衣人很快退下去,白棠也有些想要回避。
出了一连串的事情,母子两个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她在这边,不说是要避嫌,总觉着太皇太后在她面前太顾着脸面,肯定不肯放下架子来的。
可是,找个什么借口才好。
“太皇太后,今天灶房把莲子羹煮坏了,说是再重新煮的话,时间来不及。”
正好绿裳进来,白棠毛遂自荐,说要亲手做道甜羹。
太皇太后哪里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做甜羹是个借口,其实是想留点空间出来。
这孩子,倒是非常识趣。
于是,立时就应允了。
绿裳带着她往外走,不时回头看看她。
白棠心说,这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前头没见绿裳这么看人的。
“红衣提起过你。”
果然,离不开红衣,本来嘛,只有红衣亲眼见过她。
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肯定都对陵王到底看上怎么样一个人十分的好奇。
“是不是让姐姐失望了?”
绿裳的年纪不小了,白棠这声姐姐,她很受用。
“她说的你,就是这个样子的,很像。”
白棠抿嘴笑笑,没有问她,红衣到底说了什么。
反正都是好话来的,红衣推波助澜,如今斯人不在,曾经说过的话,也更加有分量。
太皇太后无论要做个什么决定,肯定要先想一想红衣的意见。
“灶房远不远?”
“不远不远,这边太皇太后常年茹素,和宫里的灶房是分开做的。”
“太皇太后只吃素?”
“是,先帝驾崩以后,太皇太后许了愿的,再没有碰过荤腥,所以每天的甜羹点心,尤为重要。”
白棠想着宫里头大概会有些什么食材,当季时令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