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里被陵王这一脚踹得,好像一条腿都要断下来了,但是穴道也跟着解开来了。
“太皇太后,冤枉啊,王爷受人挑唆,对我有所误会,冤枉啊。”
一旦能够开口,白旗里直接先喊冤。
至于他说的受人挑唆,是什么人,不用明说,太皇太后一定是知道的。
“母后不要听他其他的胡言乱语,只问他蛊毒。”
太皇太后冷冷瞥了白旗里一眼。
“陵王的话,你听见了吗?”
“太皇太后,王爷对我误会了,有成见。”
“说实情。”
要是白旗里上来就不声不响,一副垂头丧气的委屈相,没准还能骗得太皇太后的三分信任。
如今,大喊大叫起来,愈发显得心虚。
太皇太后心口本来黄豆大小的一点疑惑,已经扩散开来。
白旗里一听太皇太后的训斥,知道今天怕是纸包不住火,要出大事了。
他眼珠子四下乱转,想着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从陵王手中逃走。
怎么都要劫持个人质再说,太皇太后离得比较远,又是坐着,似乎不太方便。
可是仅仅从利用价值而言,白棠与太皇太后怎么比。
他需要的是手握一大把的筹码,而绝非是白棠这种小小的一块。
这一块别说是保命了,连吃一顿饱饭都压根不够。
白旗里偷偷施展了一下四肢,果然穴道都解开了。
他要说点他们都想知道的,让他们放松警惕心,才更加容易出手。
白旗里做好打算来着,等他们一分神,他直接扑向太皇太后。
在大牢里头,待了这些天,白旗里身边肯定是拿不出一件能够威胁人质的武器。
但是没有关系,他刚才转眼珠子的时候,已经看得很清楚。
太皇太后的发髻中,有好几支簪子,随便哪一根,拔下来,抵住脖颈要害,就是一种最直接的威胁了。
白旗里完全被猪油蒙了心,想着挟制住太皇太后,不要说出宫赦免无罪了,到时候,他想要什么,还不是由着他说。
要怪只怪太皇太后离他太近,给了他希望。
“太皇太后,这些事情都是您老人家让我做的,怎么做成了,反而成了我的不是。”
白旗里的眼珠子一转,白棠就知道他没按好心。
白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白芍一封一封家书往天都城里送。
难怪半点音讯没有,原来白旗里在全心全意做他的大事情,哪里还有空想别的。
说什么疼爱白芍,那都是空闲无事的时候,可以说可以做的。
一旦涉及到本人的利益,妻女都被远远抛到脑后去了。
白家男人,一个一个怎么都这样!
白棠只觉得牙根酸疼,就出了父亲一个痴情人,剩下的都是渣男。
而且还是无可救药的人渣。
白旗里算计好了,只有三步,三步就能掐住太皇太后的脖子。
接下来的话,他眼睛都发亮光了。
苏子澈没有动,白棠也没有动。
要是不让白旗里摸着太皇太后,等一下又要喊冤枉了。
既然人是太皇太后亲自提拔的,就让她看看分晓也好。
太皇太后还在听白旗里解释,脖子一疼,却是前一刻还窝囊的快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男人,面目狰狞,双手掐过来。
“你,你大胆!”
太皇太后想要气势如虹的呵斥,奈何脖子被掐住,发出的都是气声。
“太皇太后,对不起您老人家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白旗里狞笑着,拔下那支最大的凤头钗,钗子尖尖,明显就是一件杀人利器。
他一抬眼,想都没想的开了口。
“王爷,放我出宫,再给我一笔银子安顿。”
苏子澈不慌不忙的样子。
“白太医要多少银子?”
太皇太后也不是胆小的,听这个白旗里居然敢要挟她,讨价还价。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她及笄入宫,七年坐上皇后的凤位。
活到今天,还没被人这样威胁过。
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阿澈,不要……”
白旗里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凤头钗往里面又送了一分。
“太皇太后,你别以为我就是嘴上说说,逼急了,我什么做不出来!”
他一边掐着这里,一边催促陵王。
“王爷,我不要很多,一万两,给我一万两银票,要各种大小票面,方便使用的,我给你一个,不,半个时辰去准备。”
白棠在心里啧啧称奇,明摆着是要绑架人质了。
白旗里,没想到,你胆子还挺肥的。
你真没把阿澈放在眼里,也没把太皇太后寝宫里头的人放在眼里。
苏子澈微微侧头看着他。
“一万两的银票不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可能,皇宫中各种奇珍异宝,会拿不出一万两。”
“你也说了,各种奇珍异宝,银票这种东西,反而是很少见的。”
白旗里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
“那么,给我珍珠,手指头大的珍珠,给我一斛。”
狮子大开口能开这么大的,真是少见,珍珠宫里肯定有,就看有没有命来拿了。
“一斛珍珠倒是可以。”
苏子澈见着太皇太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看一眼她脖颈边,伤口没有见血,只是白旗里的吃香难看。
太皇太后并没有真正受伤,伤到的是她那颗一直高高在上的骄傲的心。
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