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傲!”千云轻唤道。
“嗯!”
南天傲温和的回应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但她却觉从未有过的心安。
“之前下马车的时候,我就感觉外面在下雨,现在雨停了吗?”千云转过了头,似乎是在看向外面,但那一双眼睛却无半点光芒。
是的,她已经失明,这双眼睛也已经失去了光泽,就算是下雨,她所看到的世界,仍然是一片漆黑,已经不同往常。
“不下了,入秋以后,天也愈发的变凉,等过几日,我就带你回京!”
此时的营帐中,本就看不到外面,但看她如此的望着外面,明知她看不到,却不能说什么,心中更显酸涩抽疼。
眼见天气愈发的转凉,南天傲知道,军营中的条件自然不比京中,所以要治疗,自然也是回京比较合适。
“是吗?”
半响千云才回道,而后就愣愣的发了一会儿呆,南天傲便将她搂入怀中,在温暖的怀抱中,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晚上,雨不知何时又下起了,然而这一次,雨水并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反倒是由雨水转为了冰,豆大的冰雹从天而落。
而此,南天傲一早就已去往了雪域,恐怕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了!
此地距离雪域并没有多远,可以说很近,若是驰马而去,恐怕不到一日便可到达。
千云不知道,南天傲为何要选在此时去往雪域,但想来一定是有事,不过她并不多问。
雪域之城,常年累月都是处在雪山包围之中,入目的,除了满目的雪白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颜色。
五年前,雪域本是与浮城一样,是个不受任何国家约束的城,然而,在一次南天傲率军讨伐之后,云天衣不得已的带着雪域归顺了宸国,并与其签订盟约,成为了宸国的附属之国,而如今在南天傲推翻旧朝建立新朝之后,云天衣自然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带领着雪域回归到了之前半隐世的处世当中。
可以说,如今的雪域,与大景没有半分关系,有的,不过是云天衣昔日与南天傲的到那点情分罢了。
“哥,你如此做,到底是有什么打算?难不成还要将雪域再次的拖入俗世?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云天宁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大哥满脑子都是在想些什么,明明没半分好处,可他偏偏还做得如此认真,甚至不顾他那病怏怏的身子,那么尽心尽力,这般不仅让人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不满。
云天衣自小做什么事情都非常出色,从小到大,云天宁都是将云天衣当做自己所崇拜的目标仰望着,甚至对于云天衣的话要比自己父亲的话还要遵从,也许他当初是察觉到了自己和云天衣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所以他才会离开雪域城,想要在外面开创出另外一番天地之后,在与云天衣一起将雪域城繁荣下去。
可是,在此期间,云天宁所料不到的是云天衣当初的决定,归顺宸国的决定,一直至今都让他耿耿于怀。
从来,云天宁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对于雪域城竟然依附于宸国这件事情,他却永远的记挂于心,雪域城是云天衣的心血,从十三岁开始云天衣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接掌了雪域城至今日,云天宁非常清楚雪域城对云天衣非同寻常的意义。
云天宁从不曾否认过,他们当初确实是技不如人,输在了南天傲手中,也算是成王败寇,俯首称臣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宸国既已不复存在,那么如今又是怎么回事?他口中又听到了什么?
云天衣坐在暖炉前,看着屋内的暖炉发出呲呲声响,相比屋外的冰天雪地,屋中暖和如春日。
一大清早,云天宁就兴师动众的像是来问罪一般,云天衣早就清楚自己做出如此决定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并没有打算要去和别人解释什么,当初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自己的决定,没必要去向别人解释,甚至是自己的弟弟。
如今天下动荡不安,那些隐门世家怕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现世,而雪域之城虽说对此事属于中立的态度,甚至是各不相干,但谁又能保证将来如何?人心叵测,相比来说,他果然还是比较相信自己所熟悉的人。
南天傲之能他们有目共睹,甚至是对于他的为人,云天衣还是相信的,能够得到此人的赏识,也是非常不易,所以在天下人之中,恐怕也就只有此人最为让他信任。
且当初,雪域之城对宸国俯首称臣之时,他们之间所订下的条约,南天傲也不曾违背,面对雪域之城中的物资与兵力的诱惑,他能遵守条约,也是实属难得,所以这也是,云天衣为何如此听命于他的原因。
因此,在南天傲再次找上云天衣之时,他才会没有多少思索的就答应了与大景结盟的提议。
不错,为了避免五年前与宸国之战的事情重演,如今与大景结盟是最好的办法。
约在数月前,南天傲刚登基不久,就在大景与祁国打响的第一战结束过后的返程中,他特意的来了一趟雪域。
南天傲的到来似乎是在云天衣的预料之外,但终究于南天傲的身份特殊,若是将其拒之门外,传出去怕也只会给城中带来不好的名声诟病,再加上他对他到来之事也颇有好奇,所以就见了他,在态度上自然也不会有所怠慢。
云天衣犹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南天傲时,南天傲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差,温润如玉,看似亲和,实则淡漠疏离,许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