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宫某叨唠了!”
说完,云天宁便吩咐人将宫冥俊与听萧带下去之后,他又自己慢悠悠的继续坐在厅中,品着香浓的茶水。
转瞬之间,随着茶盏发出的一道清脆之声后,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这般好笑的理由,也亏宫冥俊想得出来,啧……
想要他出手相助倒也不是不可,但那也得给他一个像样的理由才行,说什么为了天下百姓,他又不是帝王,可没有那闲工夫去理会那些所谓的百姓,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城主!”须臾间,笑声如潮水般退去,一个身影快速的闪现在云天宁身边,将一封以蜡封口的信件递给了他。
云天宁狐疑的接过信件,皱眉展开,在将内容看完毕之后,他显然是有些满意的勾起了唇,“去转告宫冥俊,他的要求,我应了!”
“是!”
信件握在手中,以内力震碎,云天宁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虽然心中带有一些疑虑,但是想来他还是有必要去大景走一趟,然后探探虚实。
“芽儿的病如何了?”将手中的碎纸洒到地上,云天宁脸色沉沉的忽然问道。
“还不曾见有好转!”送信而来的女子很快答道。
云天宁倏地静下声来,眉头紧锁的没有在言一语,这都多少年了,纵使他寻遍名医也未曾将芽儿的病治好,虽天下间有妙手回春的无双公子,可这人的踪迹也着实诡异难寻,而又听闻江湖中闻名的三毒,此人又称毒医,但此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若此次能够寻到此人的话,或许芽儿的病还有救。
只要有一丝希望,此番大景之行,他说什么都要亲自去一趟,若能寻得毒医的下落,那么这个交易对他来说倒也不亏。
……
天边微露初光,一阵琴音,从不远处幽幽响起。
从初时的生涩,到慢慢的娴熟,这悠扬如同天籁般的琴声在微光之下飘忽不定,不知不觉间,让人沉溺其中。
千云缓缓的睁开了那一双清冽的眼眸,屋子中已经没了南天傲的身影,她知道,大景刚建立,有许多事情都等着他来处理,所以他们回来的这几日,他每次都是天还未亮就已经赶往宫中而去,这未免也是太过于麻烦了一些,毕竟千府与皇宫的距离并不算得很近。
本该想着南天傲的事,但千云的心神却被一阵琴音给吸引住了,这熟悉的曲子,她大致已经猜出此曲是何人所奏。
在这千府之中,平日里除了她自己以外,也就从未有人抚过琴,那么抚琴之人,必然是苏玲珑无疑。
坐起了身,千云随手穿上平日里贯穿的素衣,简单挽了个发,就走了出去,站定步伐后,就这么不近不远的望着正坐在亭子之中抚琴的那一袭碧衣女子。
“可是吵醒你了?”瞧见千云的刹那,苏玲珑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当下就止住了琴音,缓缓的站起身来,从凉亭前的鹅卵道上走去,那一袭碧衣儒裙穿在她削瘦的身上,却显得异常的宽松,而她整个人竟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般。
“无妨,是我贪睡了!”千云望着苏玲珑已无病态的脸色,原本清冷的面容也瞬间温和下来,转而走到一旁的桌边,端起一盘卷叶酥,递到她面前,“吃吧,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甜食!”
苏玲珑笑笑,随手拿起一块卷叶酥小小的在一角咬了一口,刚要出声,结果却被千云抢去了话头,“你可曾恨我?”
这句话,千云并不打算藏着掖着,摸清了时机,就问了出来。
如果恨,她不知能否偿还她所失去的痛,若是不恨,或许他们还会像以前那般交好吧,千云暗自在心中这般想着。
闻言,苏玲珑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僵硬了一瞬,而后缓缓的敛起笑容,垂下了头,手指有些不自然的交错在了一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云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坐在了石凳上,等待着她的答复,这个答案,她老早就想要知道了。
虽然,时隔许久,但当真能无恨无怨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苏玲珑愿意明言,她或许会相信。
忽然间,苏玲珑苦笑的摇头起来,似乎这几年来所有的痛都在此时涌上心头,“若说不恨,那也是在欺你,若说恨,你又打算将我如何?是将我再次送入皇兄手中?还是亲手杀我?既然救我脱离地宫的是你,给我自由的也是你,而我又为何不能放下心中对你的怨恨?”
这一番话,让千云心中微震,一阵沉默之后,苏玲珑的话又再次在耳边响起,“恨若能解决一切那该有多好,我曾经确实恨你、怨你,可是当我再次见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你,毕竟,有愧于我的人,不是你,当时的你,也只不过是被皇兄蒙了双眼罢了!”
千云走到苏玲珑面前,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轻声道:“不,我确实有愧于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话音刚落,千云眼眸之中忽然的升起一层浅浅的雾气,朦胧了她的眼睛,也遮挡住了她眼底的光芒,即便是苏玲珑离得她这么近,却也难以猜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玲珑微微一笑,笑容映在初升的旭日下愈显灿烂,她忽然就抬手握住了千云微凉的手,却淡淡调侃起来,“慕之,前几日,你对我避而不谈,我以为你是在忌惮我,但今日看来,你确实有愧于我,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更何况,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