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祁国清荷公主十八岁生辰,为此广邀天下各国的英杰,齐聚祁国。
风炎是什么样的人,这次祁国广邀英杰的声势要比上次宸国的皇帝来得大,这庆生之意,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清荷公主今年已满十八,也是到了出阁的年纪,其实风炎这次替风清荷主办如此浩大的庆生,也有一份招驸马之心在里面,或许,前来祁国赴宴之人,多半也是存着这份心思而来。
风清荷的容貌并非绝美,但却也是尤为的清丽可人,如今谁不知道,祁国的政权现已全都掌握在了摄政燕王风炎的手中,且清荷公主与燕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自然交好,若当真能娶了这位公主的话,那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层考量,所以这一次来参加风清荷生辰盛宴的,不知有多少人。
甚至,就连江湖中人,风炎这次都没有放过,自然也会来得不少。
已经临近六月初六,不该来的人,都来了,该来的人却还迟迟未到,虽然风清荷明知道那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可却始终不曾见到,她总是心里面惦记得紧。
公主府之中,风清荷此时正坐在琴身前,手啪的一声摁在了琴弦上,弦断之时,她面上清丽的娇颜些许带过一丝焦虑。
“公主稍安勿躁,殿下传来消息,他们前两日刚从宸国出发,想必过几日才能到达!”
风清荷身边的大丫鬟香盈笑着安慰起来,自家公主的那点心思,她虽不能摸透,但却还是能明白一二。
“你这张利嘴呀,是不是谁都治不了了?”
风清荷原本的忧虑一扫,扑哧的笑出声来,抬起头看向香盈时,浓妆之下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绯色,从琴身前站起,那一身的华服只是稍稍的浮动,头上带着的步摇金钗也会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日光,叹息着又道:“虽说是来了,可也不见得会参加,我去见过他几次,那个人看起来冷冷傲傲,从不曾将我放在眼里,这样的人,香盈,你说他会来参加这次的招亲大会吗?”
香盈伺候了清荷公主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到向来自信满满的公主露出如此不确定的神情,不免对公主心中的那个人愈发的好奇起来,又出声宽慰道:“那个人既然已经来了,公主又何须担心?公主身份显赫,长相绝美,这普天之下又有何人能够比拟?只要公主愿意,天下男儿皆是会匍匐在公主脚下,又何须担心有人不会对公主动心?公主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分,想来他也只是因为过于的内敛,所以才会被公主误以为他过于冷傲罢了!”
“当真?”听着香盈话语甜甜的拍着马屁,风清荷也甚是觉得有理,顿时就心花怒放了起来。
“公主素来自信,为何反倒这个时候没了信心?”天下男儿皆是如此,娶妻不是为了名利就是为了美貌,香盈便是这般认为,不得不说,风炎安插在风清荷身边的这位婢女,小嘴可不是一般的甜,难怪能讨公主欢心。
虽然,香盈未曾从风清荷口中得知那个人到底是谁,但仔细一想的话,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凡夫俗子,若当真身份地位都超然的话,那么之前这般对待公主倒也是因为性情使然,如若不然,怕是公主就该伤心了。
风清荷虽然心思缜密,也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能力,但在心上人面前,多少还是会有些弄不清楚局势,而香盈站在旁观者清的位置上,心里更加的明白,有些事情,若不是当事人自己去了解的话,外人说得再多,恐怕都是徒劳。
当然,风清荷也不是那种谁都能左右得了的人,恐怕在这个世上能够左右她之人,就唯独只有风炎了。
“好了,你也不必安慰我,这其中的缘由,我又岂能不知?”风清荷心花怒放过后,倒是反常的冷静起来,方才的小女人之态褪去,娇颜上尽是出人意料的淡然。
“公主……”香盈张了张唇,虽然她是风炎安插到风清荷身边的人,但这几年来,公主待她极好,有的时候,她还当真是有些心疼这位公主。
“本宫是祁国的公主,本该有义务代表整个祁国的利益,当自己的感情与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本宫是有义务要为祁国谋取利益,这是本宫享有祁国公主之名后,所要做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身份认知,风清荷还是很清楚的,即便是燕王哥哥与母后待她如何的好,她都十分的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他们最想让她做的是什么事情。
风清荷在祁国众多公主当中位列前首,从小也备受宠爱,有着祁国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身份与地位,是个无人敢得罪的主儿,饶是如此,相对之下,她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的庞大。
看到这般的公主,香盈不得不怜惜,公主,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启禀公主,燕王殿下有请!”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走来一名侍女,福身行礼的说道。
风清荷颔首过后,微微的蹙起了柳叶般的细眉,不过只是转瞬即逝,清丽的面上带有三份邪气,很快露出了一抹高雅的笑容,稍作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便就领着香盈,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朝公主府大门走去。
生辰盛宴将至,祁国京中一片肃穆,从各国外来的人也实在太多,这倒是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人多杂乱,难免会让一些居心不良之人趁机作乱。
由此,祁国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