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何总是这般冷漠待我?”
在怎么说,李无忧也是一个公主,她受不了别人这种态度,尤其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公主这般想,那便是了!”千云靠着躺椅,慵懒的半眯着眼眸,身上盖着一件毯子,姿态肆意。
被千云如此一说,李无忧整张小脸青白交加,胸脯几番起伏后,脸上陡然挂起一个明媚的笑意,“但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就不想对我好一些?”
“与其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如何将你我之间的婚事解除,那才是正事,公主若是无事的话,就请自便,千云不奉陪!”
千云微微睁开眼,捏了捏带有痛意的右臂,顿时就从躺椅上站起身来,转身回了自己的内室,没在理会身后早已气得满脸通红的李无忧。
不得不说,莫三的医术果真高明,只是短短几日,右臂就略微的能够动弹了,倒不像是刚醒来那几日般僵硬的毫无知觉,肩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大概再过段时日,便能活动自如了。
“你……若是我的话能有用的话,还需要来这里?以为我愿意来吗?若不是父皇让我来,我才不愿来呢!”李无忧见被人忽视,公主病一犯,猛地一巴拍到了桌上,杏眼瞪着,怒声说道。
“谁?喊那么大声,不知道千云喜欢清静的吗?”凤灵正在前厅偷吃,听到声音,就鼓着腮帮子走了出来,正巧看到李无忧怒气冲冲的朝千府外走去,路过她身边时,像极了一个刺猬般,满眼红光的瞪了过来。
李无忧脸色非常难看,她虽然是公主,可是一点也不自由,一点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虽然得到父皇的疼爱,可这桩婚事,父皇压根就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就擅自做主了,她又能怎么样。
不过这桩婚事,虽然她们都不愿意,但对于千云来说影响并不大,其实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利大于弊的。
更何况,李无忧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那就简单得多了,也就不用担心需要行夫妻之事,甚至这个成亲与否,千云看得很简单。
“没想到,你穿男装的模样,在这里倒也挺受女子欢迎的!”
半响,千云披了件白狐大氅从内室中走了出来,而院子中一处的树下,不知何时宫冥俊消无声息的站在了那里,温润如水般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来宸国做什么?”千云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意。
“你的伤好些了吗?”宫冥俊温润的笑了笑,并未作答的将话锋一转。
即便他不说来此的目的,但他知道,以千云的聪明才智,肯定会猜得出来,所以他答与不答,都一样。
“好些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替我寻来雪蟾,否则的话,我的伤也没那么快好!”
说罢,千云缓缓走到了稍有积雪的鹅卵石上,一边走着一边理着自己的复杂思绪,心思百转间,走到了亭子中,指了指眼前的棋盘,示意的问道:“下一盘如何?”
这些天,千云整日都呆在府中,可算是闷坏了,这棋也是许久未下,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个能够对弈之人,兴致大起。
“也好,许久不与你对弈了,也不知如今你的棋艺进展得如何?”宫冥俊依旧保持着笑颜,走入亭子中,在棋盘的另一侧位置坐下,望着千云如玉般的手指正整理着棋盘上的棋局,思绪顿时如飞。
千云摆了摆手,挥退了身后的众人,最后转过头,对着身后还未离去的鸿霜羽也道:“你也下去吧!”
鸿霜羽亦不言语,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那如木头般站立的身躯这才动了起来,转身离去。
这个人……
宫冥俊微微看着鸿霜羽离去的背影,心中倒是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加理会。
千云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后,率先将白子落盘。
“你和风炎到底谈了什么条件?依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就这般轻易的将那珍贵的雪蟾给你吧?”
因为右臂受伤的缘故,虽然能够稍稍动弹了,但动起来还是会感到疼痛,所以千云改用了左手拿棋,落盘的速度还是如以前那般,不快亦不慢。
闻言,宫冥俊指腹轻划,也落了一子,速度与千云如出一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重要吗?一个条件罢了,何时兑现,也要看我心情不是?”
宫冥俊说得倒是轻巧,但千云当然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如果随便一个条件就能换来那么珍贵的雪蟾的话,那就不是风炎了。
宫冥俊既然不愿明言,那千云也不便多问,她虽然很想知道,但始终也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不过这个人情,她怕是难还了。
“我来找我有何目的?”
千云手执白子,淡淡挑眉看了宫冥俊一眼,便随意而落,而后终于将最想要问的话,问了出来。
“离开宸国,回到南盛!”
“啪--”
话语方落,宫冥俊微微勾唇,重重的落下一子,竟将白子吃了大半,而指尖却久久不曾离子,语气坚定的说道。
当然,这是苏轻岚的原话,然而,也是他心中所想,本以为她在宸国会过得更好,只是没想到这次刚来宸国,竟看到她遇险,看到她受伤,那把锋利的箭矢就如扎在他身上一样,让他疼得难受。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当初苏轻岚传信过来,就是召她回去,然而她并未回信,如今就亲自派人来召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