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宫殿内入眼是漫天的红色,红色的纱幔,红色的地毯,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嫁衣,是代表喜庆,亦代表血色。
丹泞端庄的坐在床榻前,双手交叉在小腹处,头罩红色面纱,宛若一尊雕塑安静的坐立在那,没有一丝声响。
整个宫殿内只有蜡烛芯发出燃烧的声响,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夜渐深,丹泞不知等了许久,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酸的时候,宫殿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沉稳的脚步声朝自己一步一步的逼近。
“都出去!”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霸道的下令。
这声音丹泞最熟悉不过,即使与这个人缠绵大半年,但此时全身还是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站在旁侧一位中年的麽麽为难的上前道:“陛下,这喜帕还没揭呢。”
冥皇转头,一记冷眼丢过去,吓的那位麽麽顿时低下头不敢开腔,带着宫侍们出去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宫殿中只剩下冥皇与丹泞。
冥皇明显喝的有些醉,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床边,伸手揭开喜帕,丹泞那张明媚的脸庞瞬间露了出来,他缓缓抬起头,毫无惧色的直视着冥皇的眼睛,问:“为什么?”
“没有理由,只要寡人高兴就好。”冥皇挑起丹泞的下巴,垂下头想要吻上去。
丹泞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猛地推开了冥皇,黑眸明亮的可怕,情绪有些崩溃的大声质问:“昨夜你在宫外拦截,说明你早已知晓我和夜雅君有勾结,你抓回我回来,我想过你会用尽各种办法折磨我,甚至直接杀了我,可为什么你反而要册封我为皇夫?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在你身边半年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目的。”
这半年来,他真的受够了那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他不想去猜测冥皇现在到底在耍阴谋诡计,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他早已厌烦这个世界,或许死去是最好的解脱。
冥皇皱着眉站直了身子,神情莫测的看着喘着气的丹泞,竟然意外的没有发怒,反而平心静气的问:“寡人不计前嫌,册封你为皇夫,给你天下男子都想要的东西,难道你不高兴?”
丹泞紧紧的抓着床单,冷漠的盯着冥皇,讥笑道:“冥玥,我虽然只和你相处半年,但对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若不是有所图,你不会无缘无故册封我皇夫,而我实在想不通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况且,这半年来你用尽各种办法对我施虐,就算你不计前嫌,不代表我就会忘记那些事情!”
冥皇听了丹泞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若你不习惯这样,寡人可以像以前那样强行对你。”说着,就抓住丹泞的手腕,将他扑倒在床上,直截了当的撕开了丹泞的嫁衣,露出那美丽的身躯。
“啊!”丹泞下意识的大声尖叫起来,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变态!脑子一点都不正常!用力的反抗起来:“冥玥!有本事你杀了我,我不会再委曲求全的伺候你的!”眼眶里的泪水破眶而出,瞬着眼角滚落,在红色的床单上晕染开一朵朵的花。
那一夜,不管他怎么尖叫,怎么反抗,身上的女人宛如泰山般重,怎么也推不开,叫的嗓子都沙哑了,渐渐的也就没力气反抗了,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很温柔,她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不似往日那般狂躁,她的吻落在他的背上时,很烫很烫,像是在亲吻着爱人,丹泞十分不解冥皇今夜怎么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吻,他都能感觉到与众不同,甚至令他那紧绷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放松了下来,直到最后攀上云端那刻,丹泞都觉得难以置信,今夜的冥皇太反常了!
完事后,冥皇没有像往常那般离开,反而在丹泞身边躺下,就在丹泞以为冥皇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为寡人生个孩子。”
孩子?丹泞懵了,转头愣愣的看着冥皇那冷峻的侧脸,他没有听错吧?
“若你非要弄个明白,这就是理由,寡人想要你给寡人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将来都由他来继承寡人的皇位。”冥皇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个字都非常的清晰,言语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丹泞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时此刻这种心情,震惊?欣喜?惊慌?最后的情绪被压下去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遗失的声音,干涩的问:“你,今天怎么了?”
冥皇翻了个身,一双寒凉的黑眸直视着丹泞,伸手抚摸着丹泞的脸颊,许久才道:“寡人十五岁时就登基了,因放不下舞儿,皇夫之位一直空到今日,后宫侍君更是寥寥无几,更别谈什么子嗣了,只是如今寡人时日不多,这江山总要有个人来继承的,所以给寡人生个孩子可好?”
“我...”丹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藏在被褥中的手悄然的握紧,手心满是汗水,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中毒的?她知不知道那毒是他下的?一只手忽然握住他的手,心头一紧,对上冥皇那明亮的眼眸,“你···”
冥皇微微勾唇,竟然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原来魔鬼也会笑,只是她的下一句话宛如一盆寒冬池水浇盖在他的身上。
“不必紧张,寡人不怪你,你这样做也是为了贺兰国复仇。”
“你,你竟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丹泞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竟然完全猜不透这个女人心中在想什么!
冥皇忽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