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君带着御风前脚刚走,御老将军与李尚书后脚就到了,那日两位重臣在御书房与夜煌天一起待了许久,谁也不知她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更不知两人会对此事件付出何等代价,只听到宫侍们私下说那日御老将军离去时,脸色苍白如纸,仿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透着无尽的沧桑离开了皇宫,背影孤寂凄楚,看的宫侍们红了眼眶,都纷纷为御老将军感到委屈,更是将将军府的正夫李氏骂的猪狗不如。直到第二日早晨,圣旨便下来了,尤祁带着宫人们浩浩荡荡的去了将军府,将军府大院里跪了满地的人,个个弯腰垂头,脸上透着无尽的绝望,整个将军府流露着浓浓的悲伤,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派。尤祁手执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起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御风混淆身份,隐瞒男儿身,参政多年,扰乱朝纲,无视皇规,伤风败俗,乃欺君之罪,然孤心仁慈,念及征战沙场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将功抵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撤镇国将军头衔,扁为平民,前往南山面对佛祖抄写心经三千遍,平定心性,洗去煞气,方能下山回京,并嫁入东宫,永世不得出宫!其父李氏,因后宅争宠,私心作祟,犯下如此大罪,有失主夫风德,不配为夫为父,扁为庶民,前往南山剃度出家,面壁思过,永世不得出山!其母御尽飞因此番收复元国有功,从轻发落,从即日起,官降两级,扣三年俸禄,三年内无皇命不得出城!户部李尚书,乃李氏之母,教子无方,扣三年俸禄,并官降一级,钦此!”细致悠长的声音似传遍整个将军府,将军府一片安静,犹如沉静在一片死水中,尤祁走上前,低头看着御老将军:“御老将军,接旨吧。”御尽飞缓缓的抬起手,接过圣旨,只觉得这轻薄的圣旨拿在手中却是无比的沉重,肩膀微颤,似乎极为心痛,哀声痛苦喊道:“想老妇纵横沙场一生,对陛下尽忠尽职,头发花白之际却还要遭受如此变故,甚是凄凉,我愧对御家列祖列宗,御家百年荣耀就此毁在老妇手中。”尤祁见此,有些不忍,微微叹了口气:“御老将军,老奴知道御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可就算立下战功,那也是为人臣子该尽的职责,这次你们将军府犯的可是欺君之君,就算诛灭九族也不为过,你可要好好感谢殿下,若不是殿下在陛下面前苦苦求情,御家或许已不在,你要怪就怪自己娶了一个好主夫吧。”瞥了眼人群中一个身影,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手一挥,带着宫人们浩浩荡荡的离去。御家人群中一个身影全身颤抖,惊恐的望着众人对他的仇视目光,下意识的后退,此人正是李氏,转过身下意识的想跑。“你还想往哪里跑!”一声爆喝,夹杂着无尽的怒火,御尽飞转过身,两三步走到李氏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隐忍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怒视着他,“我怎么会娶你这样的男人,害得御家落到如今地步!你怎么不去死!”李氏脸涨的通红,在半空中蹬着腿,双手狠狠的抓着御尽飞的手,希望能掰开,艰难的说着话:“我,我喘不,过气来···”刚刚听到这圣旨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只怕是完了。御尽飞冷笑,如失去理智的疯子般,紧紧的揪着李氏的领子不松手:“死了也罢!也不用去南山出家了,早死早超生!”李氏瞪大眼,脸色渐渐泛紫色,难以置信自己的妻主竟会说出这等话,他知道让御风男扮女装是他的错,更是连累了御家落到如此境地,可她们在一起几十年了,难道一点夫妻情谊都没有吗?如何要说出如此狠毒的话,眼眶泛红,眼泪模糊了双眼,看着御尽飞的面孔越来越模糊。御炀见不妙,立马上前抓住御尽飞的手:“母亲快松手!他快不行了,杀人可是死罪,母亲您可千万别犯傻。”御尽飞惊怒的眼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冷静,缓缓松开手,李氏得以呼吸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御尽飞厌恶的侧过身:“你走吧,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御尽飞的夫。”李氏回过神,瞪大红肿的眼,跪爬过去抓住她的腿,凄厉的哭喊道:“不,我嫁给你已经三十几年,你怎能说休我就休我?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你要如此不讲情谊吗!”他曾想过最坏的结果,也愿意接受所有惩罚,可就是不曾想到她会休了自己,她怎能如此心狠!御尽飞一脚踢开他,笑的宛如厉鬼凑近他:“夫妻情谊?如果你有半点替我这个妻主着想,就不会隐瞒此等事!你可知我为了整个御家这些年在朝廷中有多兢兢业业?这次出征回来眼看就熬出了头,我御家的地位在朝中更是稳固泰山,可是结果呢?等待我们御家的确实如此横祸!这都是你赐予我们御家的,还不快滚!是我瞎了狗眼才娶了你这等贱/货。”御炀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没想到御风竟然是个男子,得知真相没有让她高兴,反倒让她更加不痛快了,她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男人?上前粗鲁的一把抓起李氏的手脱向门外,毫不客气道:“咱们御家不欢迎你,赶紧出去。”既然御风不让她痛快,那折磨折磨他的爹也是很爽的。“不!我不走!我是将军府的主夫谁敢碰我!”李氏披头散发宛如恶鬼的大喊大叫,整个人跟疯了一般,直到李氏整个人被御炀扔出府,将军府才安静了下来。御尽飞疲惫的挥挥手:“都散了吧。”转头对管家道,“让人把门匾换成御家。”如今她从一品大将军降为三品将军,御家已经不配用将军府的门匾了。